【目卷】天使之吻(2)

“……”
“是。”
“一目，你说，你要带我去哪呢？你这种人，难道不是只能把我带进地狱吗？”
“……跟我走，我带你去……乐园。”
“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走呢？你杀死了我身边所有人，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走呢？一目，即使下地狱，我也要跟着你。即使下地狱，也要看着你痛苦地死去。”
“……卷。”
“回家吧，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一目，回家吧。”
“你从来不肯对我说你的情感，是爱是恨，欢喜或厌恶，你从来不说。一目啊，我的指尖上还留有你的痕迹，一目啊，你也和我一样对吧？我们形影不离，我们相互妒忌，我们，杀了我们！”
“你去死吧！你去下地狱吧！你不要再跟着我，最深的地狱，你去那里，你这个恶魔！”
“……你做到了。恭喜你啊，卷。”
……
“嘀——”
“病人心跳停止了。”
“……”
“联系亲属来认领遗体吧。”
“联系不到他的家人……”
“朋友呢？同事，同学？”
“……没有，只有一个叫一目的男人，据说是他的伴侣。”
“男人？伴侣？啧。”
“那行吧，联系他来，认领遗体。”
“这……”
“怎么了？”
“一目前天已经确认死亡了。”
“难不成是那个人？”
“……是……”
“……”
“唉，太惨了。”
“那……送去停尸房吧。”
“是。”
“犯人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停止心跳。”
“什么？就这么轻易死了？”
“警长……”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没事，我和你看法一样。”
“……他，一定会下地狱的，这个魔鬼。”
“是。”
卷的自述。
我恨一目。我恨他夺走了我的一切，家人，朋友，自由，梦想，灵魂，他骗走了我的身体和心，蹂躏，践踏，他是恶魔！
他骗我。他说他喜欢男人，说他喜欢我，爱我，转眼带着别的女人开房。
我把什么东西都给他了，因为我爱他，爱得太卑贱了，没错，太卑贱了。
我把他叫出来，不知道是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还是对我的愧疚，他很顺从。
我对他说，进来吧，我买了新的睡衣。他进来的时候刚洗完澡，围了浴巾，我怕我希望他凄惨地死去的目光太炽热，所以避免跟他对视，他伸手拉扯我的头发，我很痛，可是我不敢喊叫，我怕他会踢我的腿。
他把我丢到床上，我的背撞到藏在薄被下的匕首的鞘，眼泪一下涌出来，我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咬住他的肩膀不让自己叫出来，他甩开我的手，捂着肩膀大声骂着什么，我眼里已经是有一具尸体了，他的颜色变灰，变透明，变鲜红！
我扑到他的身上，薄被下的匕首精准地刺进他的心脏。
为什么我知道我刺得精准？因为我把匕首往下拉之后，看到了下半被割开的心脏，因为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