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歌 章五

章五 幽晶与二维刀
探测器又在林悠的脑海里说话了，这种精神连接般的交流方式让她不自觉地把寂饮和探测器本体区分开来：“下一步就该去塔顶吸收能源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简单解释一下。我的能量来源并非只有一种，电能、风能、核能甚至生物能……只要是可以对外做功的能都可以作为我的能源。但这些能量形式在我们眼里过于原始，其能量密度简直低得令人发指，而幽晶这种能量密度极高的物质就成了我们最好的'电池'。打个比方，我充电可能需要无阻电线在以万年记的时间里不间断输送电能，但体积一立方米的幽晶就能达成相似的效果，甚至做得更好。”
林悠便问道：“可是，最强大的能源不该是反物质吗？”在她说完后的一刹那，探测器停顿了，随后又解释道：如果说反物质的质能转换效率为百分百，那么幽晶的质能转换效率就是百分之三百以上，因为幽晶在释放能量的过程中会使空间中游离的微观物质也被聚合成类幽晶的形式再次进行能量释放。换句话说，幽晶的能量由它本身的质量和周围物质的质量提供。”
林悠其实听不大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博士见面前的两位都没有说话，便打破沉默道：“正好我现在有时间，如果两位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参观'命运之矛'。参观过程中请遵守纪律，严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触摸设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军事基地。”两人便高兴地接受了李博士的好意。
林悠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那颗小行星什么时候造访地球？还有，带陌生人参观军事基地恐怕也不合纪律吧。”
李博士沉吟道：“两天。至于参观……没关系，大难临头之际没有人关心这种小事，如何生存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三人便这样一边聊天一边来到塔顶。
在塔顶，林悠的目光被地板和透明天花板上错综复杂的管道给吸引住了，密密麻麻的管道在一个中心点交错，仿佛粗糙的沙砾在衬托深埋于黄沙之下的温润玉石。这个中心点是一种透明的球体容器，里面有一种类似晶体的物质正折射着周围环境的光芒，莫名地给人一种与世无争之感。
李博士见状，自豪地介绍道：“五十年前我们送往地心的探测器在四十年多前完美地完成了探测任务后重返地面，与此同时它采集了一种新物质的标本，其奇妙的物理性质勾动了像我这样的科学家的好奇心，在不懈努力之下我们终于在实验室里制造出了微量的同类物质。经过实验，我们发现它完全可以作为一种武器使用，而且比起昂贵的反物质来说制取成本要略低一些。它的制造需要实验室的设备模拟出地心的超高温和超高压环境，但幸好我们的设备能满足这一蛮横的要求。”
探测器在林悠脑海中说道：“这块幽晶很粗糙，但至少人类迈出了这一步。先解决有无的问题，再解决好坏的问题，这才是可取的科技发展方式。”
林悠在脑海中表示赞同。
寂饮却不怀好意地说道：“感谢你的帮助，请把它交给我吧。”
李博士的态度突然冷漠了许多：“抱歉，我不能拿人类的命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