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第二章:湖.蝶 Ⅴ复活(2)

没有丝毫耽误，亚伯罕喝了一口血，直奔月镜湖。望着弥散着月光的湖，亚伯罕深呼吸一口，直接跳了进去。
黑，无尽的黑，不只是视觉上的黑，无论你是伸手，还是吸气，都没有任何可以让你产生感觉的东西。就仿佛是大爆炸前的宇宙，空无一物。亚伯罕甚至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在下降，因为没有参照物，他甚至连重力也感觉不到。没有声音，亚伯罕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亚伯罕数着心脏的节拍，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六秒，
七秒，
八秒……
往事在亚伯罕脑中闪过，每一个场景中妹妹的白色长发总是那么明显的刻印在亚伯罕的视网膜上。白色。白色。白色，白色，白色、白色、白色白色白色……黑色。妹妹突然的死亡，那一抹白色突然从亚伯罕习以为常的生活中消失。
一丝光刺痛了亚伯罕的视网膜，不是日光的夺目，又不像月光柔和得让人容易遗忘它的存在。如果一定要找个词形容它，那便是奇迹，而真正的奇迹是语言所难以形容的，人们为了形容这难以形容的东西，才创造了“奇迹”一词。亚伯罕将手伸向光的中心，抓住了一小块硬硬的东西，同样，因为难以形容，亚伯罕将其称为梦。在亚伯罕将“梦之石”紧攥在手里的瞬间，尽管亚伯罕看不见，他左手上的墨绿色宝石开始发光，并将亚伯罕传送到了梦世界。
亚伯罕被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得睁不开眼，当他终于适应了光线后，母亲站在了他的面前。“母亲，发生了什么？”
“叫你找的都找到了吗？”麦尔德并没有理会亚伯罕的话。
亚伯罕松开手，粉色的宝石静静地躺在手心。麦尔德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起宝石:“另一个戒指呢？”亚伯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囊，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另一个昏戒。麦尔德一松手，粉色宝石被吸到了戒指上。母亲拿起亚伯罕的右手，将戒指戴上他的小拇指上。接着麦尔德打了一个响指，场景突然切换到了沙滩上。
“将手放在地上。”麦尔德命令道。
亚伯罕照做了。他将手放在沙滩上，心里想着妹妹。沙子突然向上涌起一米多高，慢慢化成人形，接着慢慢雕刻出细节。几秒种后，亚伯罕震惊地看着妹妹渐渐在自己面前形成。瑰洱终于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闭着眼睛，倒在亚伯罕怀里。亚伯罕赶紧脱下外套，罩住了全身赤裸的妹妹。
“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麦尔德挥挥手，让亚伯罕离开。
亚伯罕抱着妹妹从湖中游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岸，紧紧搂着妹妹喜极而泣。
“你一定要这样吗？装作对你的儿女漠不关心？”
“你是一样吗？”麦尔德透过水晶球注视着亚伯罕和瑰洱，对身旁的人说。
帛曳躺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望着陌生又苍白的天花板，带血色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血色的被褥上。“亚伯罕……”她回想着过往，努力从中寻找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