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阕·上阕》番外 血与内丹

今儿是我们小白的生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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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血与内丹
今日是胡媚娘生辰。
方湘君也是与她相识之后才知道，原来妖也是有生辰这一说的。
她还记得那时候胡媚娘一双薄唇撅得老高，委委屈屈的样子，“妖怎么就不能有生辰了？妖也不是天生地养的呀…”
这一句话把方湘君噎得语塞，可旋即又想起什么，似有话说，却吞吞吐吐，羞涩不堪，“那你爹娘…我是不是…是不是该…”
听了半天，胡媚娘可算是明白了，心里似灌了糖水一样，丝丝缕缕地往外透着甜。
她轻轻钳住她的手，“那倒不必，我与他们不像你们人间亲子一般热络，早百余年便没了来往了。”
她见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内不由觉得她实在可爱，便忍不住凑过去在她面上浅浅一啄。
方湘君仔细咀嚼着她的话，脑海中有三个字始终挥之不去
“那你…你今年究竟几岁了？”到底好奇不过，忍不住问出口来。
胡媚娘略一愣怔，原来她也会计较这些？
她不禁有些泄气。
方湘君见她一下失了笑颜，不由得后悔自己说的话来。
“我不过好奇问问，你莫要介怀。”
“那你介不介意自己许了个老太婆？”胡媚娘当即昂起头来，那眼里的认真仿佛要将心呕出来给她看。
方湘君只觉得心口顿顿地抽痛，难得主动上前将她拥进怀里。
“那你介不介意我终究无法伴你一生？介不介意我总有一天光阴老去，年华不再？介不介意…”每问一句，心里的刺痛便更强烈些，“你介不介意，我百年之后，你要独自面对这绵绵岁月？”
好好的一个生辰，却把两个人都弄哭了。
那一个白日二人都没再说话，眼神之间的躲闪，是她们对未来的避而不谈。
直到日落西山，方湘君亲手为胡媚娘准备晚食。
她不知她们妖过生辰有什么规矩，只是寻常人家过生辰，总会准备一碗长寿面，寓意长长久久，顺遂康宁。
她从她身后环住她，将脸埋在她发间。
她用手捏起一点拌好的小菜送进她嘴里，她一下含住她的手，狠狠地咬了一下。
竟是逼出点血来。
她眉头一皱，却没有收手。
她轻轻吮去她指尖的血。
“为什么不躲？”
“你定有你的道理，为何要躲？”她说得淡然，却在她心里激起不小的波澜。
稍时上桌，两碗素面，一碟小菜。
她们说说笑笑，默契地将那些“介意”淹没在鲜甜的面汤里。
这一晚她们早早地便熄灯歇下了，因着不赶巧，方湘君身子不方便，胡媚娘便始终闷闷地，单是拥着她，耳鬓厮磨，扭扭捏捏，慢慢吞吞，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着了，该有的不敢有的感觉也都占齐了。
如此便更是难过。
她索性起来，方湘君反手拉住她，“要不…？”
胡媚娘扬着骄傲的头颅，狠狠地一摇，随后冲进月色里。
赌气倒是不至于，左右也是有正经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