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如闪电般归来(三)

1453年五月六日，圣罗曼努斯门。 围城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君士坦丁堡城内的守军们的斗志正在崩溃。从金角湾出发前往欧洲的桨帆船没有一艘带来好的消息，似乎是西方的各国们都忘了这边还有一块基督教的飞地。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就4月28日夜袭金角湾奥斯曼舰队的失败是谁造成的还在争争不休。金角湾拜占庭舰队也在面临着来自奥斯曼臼炮的攻击，这些臼炮发射出的炮弹越过加拉塔，宛若陨石砸向地表一样，一颗颗石弹狠狠砸在金角湾海面上，溅起了一朵朵的浪花。也正如狄奥多西城墙中日受奥斯曼的炮击一样，金角湾也在日日受着奥斯曼的炮击。在一个多月的炮击下，硝烟弥漫了整个战场，天空中的飞鸟们和水底的海鱼似乎都已习惯这炮击的存在。这一声声炮响宛若罗马帝国的丧钟声正一声声的告诉世人，罗马帝国正在走向毁灭。 圣罗曼努斯门旁的一个塔楼上，约翰疲惫的靠在墙上，透过一个小小的孔洞，看着远方奥斯曼军队。
一个多月的围城，已使得约翰筋疲力尽，在他的脑海里，似乎从未参加过一场如此之久的战争。若不是有1422年穆拉德二世围攻君士坦丁堡未成的先例，以及君士坦丁堡开出的足够多的雇佣价格，还有那高贵的信仰，约翰此时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边。一想到这些约翰就不如的抱头懊恼，若不是自己当时的一时冲动和热血上头，自己才不会来到这边，好好地当一个商队的护卫有什么不好非要为了那一文不值的信仰来到这边。自己的母亲还在克里特岛上等着自己回去，而母亲家旁边那个，穿着白纱裙，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也在吸引着自己回去。这时，约翰突然想到自己当时来参加这场战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雇佣费，以及战争上的发财机会。不然的话，自己一个穷雇佣兵有什么资格娶一个商人的女儿？一想到这些，约翰眼中的迷茫似乎也少了些许。他掏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肉干啃了起来，这还是自己几天前的存粮，而现在城内的粮食已经少的可怜了。
此时城外的炮声继续猛烈的响着，奥斯曼军队的炮手们也玩出了新的花样，他们一边开炮一边呐喊着，还伴随着敲东西的声音。愿透过孔洞嘲讽似的笑了笑他们，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水之后又继续啃着硬巴巴的肉干。 突然，又有一段城墙被大炮轰塌了。约翰起身到塔楼的顶端向下望去，是中墙的一段。约翰也已见怪不怪。他重新靠在墙上，继续休息着。反正这个缺口在白天是不可能去修补的，也只能在夜间进行修补了。与其现在着急，倒不如好好休息，等着夜间再去修补。 到了晚上，约翰突然觉得不对劲，奥斯曼炮军竟然还在轰着那段城墙甚至连墙基也被奥斯曼轰烂了。约翰还以为这是奥斯曼的某种新的策略，估计过一会儿就停了。但是没想到是这个炮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仍旧没有停下来。而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在第一天因炮响而焦躁不安的约翰此时竟然能在炮声的轰鸣下安然入睡。
与其说约翰非常淡定，倒不如说是他习惯了。 一觉醒来后，约翰走下头去领今天的伙食。果然，这个量少的可怜。无奈的嘟囔了几句后，约翰就被后面抢着领粮食的人挤到一边。约翰回国看见是个希腊人后，就用法语骂了他一句，然后就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那一阵阵的炮响，这种场面的不协调使得约翰自己都有点想笑。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正在跟塔楼里另外一个法兰克人吹嘘自己的过去时，城外的奥斯曼人突然发动了一次排山倒海似的进攻。疯狂的冲向城墙的突破口，大呼小叫，鼓乐喧天。成千上万的奥斯曼士兵越过壕沟，冲上突破口。尽管这个地方非常狭窄，使得他们的兵力优势发挥不出来，却在强行猛冲的过程中才到不少人。但奥斯曼的士兵们还是疯狂的冲向这里。因为这里是君士坦丁堡，依据《古兰经》的条例，一旦他们攻下这里就可以在这边洗劫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