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 飒卷18

把高烧的卷儿安顿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卷儿手上缠绕着的用来固定针头的胶带和一旁架子上大大小小的输液瓶，飒飒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卷儿待在急诊室里，靠在一张长椅上输液。
医生理了理输液管，悄悄走开了。
飒飒坐在一旁。
卷儿依偎着飒飒，没有动静。
夜深了。
飒飒没有睡，睡不着。
夜晚的医院很静很静，除了换药的护士，很少有人在这个点走动。
飒飒甚至能听到药水滴滴答答落在管里的声音。飒飒仰起头去看高高悬起的输液瓶，看着每一滴水落下时，瓶底产生的那个小泡晃悠悠的升上水面，再“哒”的一下破裂。
走廊的灯一直亮着，就像飒飒不肯睡去。
不知道多少滴水从管里滑下来，多少次小小的气泡在水面消失，也不知道多少次飒飒小心翼翼地触碰卷儿的眉梢，多少次感受他的体温后，卷儿的脸不那么烫了。
袖口一紧。
“飒飒…能不能…抱抱我……”
“飒飒…不走…好不好……”
周围很安静，以至于卷儿略微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清晰。
原本酸涩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飒飒横着抱起卷儿，让卷儿坐在自己腿上。卷儿就一头栽进飒飒怀里。
飒飒低下头看向卷儿，卷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死死抓住自己的袖子不放，还像只刚刚找到家的贪恋温暖小狗蹭蹭飒飒。
飒飒感受到了肩膀上毛绒绒的触感中夹杂着一丝丝冷意，再次低头时，他看到了卷儿眼角闪着点点的星星。
强忍着眼泪，飒飒伸出手抹去了卷儿眼角的一片晶莹。
“卷儿…我在这里……” 
“我不走了……”
“别哭呀，别哭好不好……”
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飒飒碰了碰卷儿的额头，已经恢复正常的温度了。听着卷儿均匀的呼吸，飒飒感受到了回国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安心。
卷儿挨着飒飒很静。
飒飒能感受到卷儿的头发贴着自己的脖子，能感受到隔着一层衣服而隐隐约约的卷儿呼出的气息打在自己身上，弱弱的，暖乎乎的，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飒飒第一次离卷儿那么近地度过一个夜晚，那么近地挨在一起，飒飒只要一低头，就能感受到卷儿的头发在自己脸上蹭过。
软软的，毛茸茸的。
飒飒贴着卷儿的发梢，看着那一瓶滴滴答答还在滴药水的输液瓶，看着几大瓶药水只都已经输出半瓶，飒飒终于意识到，夜都已经过半了。
走廊是单纯的白色，灯也只是刺眼的白色。
医院的夜晚是白色的，也是冷的，尽管连秋季都还没有到。
是很冷，冷到飒飒都明显感觉到了怀里的卷儿在尽力往自己身上蹭，这样暖和。飒飒搂得更紧了。
怀里的小家伙总算安分了一点。
飒飒有点怜爱地看了看卷儿。 自己刚刚还想着抱一会儿卷儿就把他放下来，可现在哪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