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来自老艺术家的礼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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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老师刚搬了新家，聚餐地址定在了他的新房。
吃过饭，小郭老师拿着手机过来问我：“我想给我女朋友，你也见过，买个礼物，我买啥呀该？”
我顿了顿，脱口而出就是一个：“八音盒？”
问过我这类问题的人不少，我每次都回他们一句“八音盒”。
倒不是我对八音盒很钟爱，相反，我一个八音盒都没有。
小学的时候，我家门口有一家精品店，橱窗的柜子上就摆着一个白色八音盒，心形的，一个跳芭蕾舞的女孩玩偶伴着音乐在上面转来转去的，好不优雅。
我问我妈要过，我妈一口拒绝了，说那东西没用。就那一次，我也没再要过，只是每天路过那个精品店的时候，多看上几眼。
后来那个精品店搬走了。我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八音盒。
再一次看见八音盒是上了初中之后，我们班一个女生过生日收到了一个八音盒，木质的，也有音乐，当时她拿到班上，我就坐在她后面看，金色的芭蕾女孩伴着音乐旋转，当时我就想，要是有人送我一个八音盒该多好。
但想毕竟是想，我没跟陶老师主动提过，觉得没那个必要。
陶老师也送给我过礼物，每个纪念日他倒也记得清楚，可他送的东西……
我记得我们的第一个七夕节，我送他一条围巾，他不知道听谁建议送了巧克力，一盒包装雷人还死贵的金灿灿的巧克力，还有一盒五彩斑斓的香皂花……
我永远忘不了他的话：“你还能洗衣服用。”
后来他开始送实用的东西了，我们家那豆浆机还是我过生日时他送我的。
我对这些礼物也不是很介意，就觉着，他好可爱啊。
真的，一个大男人，绞尽脑汁的想着我喜欢什么，我需要什么，哪一个适合我，记着每一个纪念日的认真，把礼物捧到我面前的那份真挚，我觉得这才是礼物呢。
所以我一直没开口向他要过什么礼物，觉着就算要来了，也失去它本身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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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郭老师给我发微信，说买了个口红，没买八音盒，觉得有点幼稚。
我也觉得挺幼稚的，毕竟这是我小时候喜欢的。
陶阳凑过来：“大林给你说什么了。”
我回他：“他给他女朋友买礼物，找我参谋来着。”
陶阳又道：“他还找参谋啊，我觉得他挺会送的，那次那巧克力就是他推荐我送的。”
……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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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我下班回家，只见陶老师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摆了个盒子。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两周年纪念日。
那个盒子应该是送我的吧，看起来四四方方的，既不像吸尘器，也不像榨汁机。
“这什么啊？”我问他。
“两周年快乐。”他笑着把盒子给我，非要我自己打开。
我撕开包装盒一看，八音盒。
我笑了，有些释怀的笑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露出这样的笑，问道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