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4)

“西边的小村庄，坐马车一白天就到了。你又去哪啊？”
“我啊，我想去镇上看看。据说回归庆典时的小镇可热闹了，而且这枚金币还能在那儿换到好多好多啤酒！”说到这，十八的眼睛好似放着光。
“镇上的好东西多了，可别光顾着买啤酒啊。”
话题到这里就暂时结束。马车在泥道上行驶，一点一点。十八冷不防的问了一句：“常叔，你有家人吗？”
“有。”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照片，用手慢慢抚平，“我这还有她们的照片。看，左边的是我妻子，右边的是我女儿。”
十八把头凑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看照片，直冲那小人眨巴眼：“她们长的可真——一——般，话说哪边是左啊？”
“滚！一般就别看。你分不清左右还分不清哪个年轻哪个年老吗！”
十八调皮地一笑，显然他并没有多少恶意：“不过她们看上去真幸福啊她们一定十分爱你。”
常公得意地笑了，没再说话，他默默地低头看着照片。五年了！一段时间后，他又抬起头，看到了彗星。
我马上就要回来了！
天边的亮光已经和赛达乌可莱克特娜维布茨斯巨龙那么大。
村庄生了病，但依然要举行庆典。
瘟疫已经持续一个月了，它夺走了整个村庄几乎一半人口的生命。青年刚刚将他的领居埋在郊外，堆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土堆，较大的是那位母亲，较小的是那位女儿。
这母亲曾对青年很好，这位女儿更曾是他的暗恋对象。此时，站在坟前的青年并没有多少悲痛之情。青年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太对。
他望向天空，昏暗的天幕突兀地印着一大块光斑。估计有书上记载的那条传说与灾难之龙那么大——虽然他也没见过那龙有多大——反正就是很大。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地平线处出现点点火光，那是还健康的村民所搭建的篝火台。本来病死的尸体是要被顺便烧成骨灰的，可他硬是把这对母女搬出来埋葬。青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确实有什么不对。青年努力地思考着。突然天上似乎有白光一闪，他以为是有人把村里剩下的烟花给偷偷放了。四周一片寂静。
算了，回去吧。
天边的光芒已经和宇宙里的陨石那么大。
狼追羊，羊拼命跑。眼看狼即将得手，它们跑到了一大一小两土堆旁。虽然那个大土堆也仅到羊的下巴，但它们围着这土堆跑了几圈后，竟诡异地僵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羊先打破了这沉寂。只见它把身体立了起来，将一条前腿越过土堆顶部置于狼那一侧。本来狼只要一扑便能咬断羊的脖子，但它没这么做。仿佛明白了羊的意思，狼小心翼翼地咬断了那条前腿。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被咬断前腿的羊看上去并没那么痛苦。它缓缓地用三条腿蹲下，静静舔舐着伤口。
狼叼着断腿转到羊这一侧，羊腿抬起头来用其血胡里拉的脸冲它一笑。
狼点点头走了，离开时还不忘再回头看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