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王霄颐×小蕾）(2)

后来，一转眼，就要高中毕业，小蕾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清楚自己的“期限”，她就只希望，自己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她舍不得王霄颐，从小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小哥哥，现在在学校也很受欢迎，学习好，长得好，人品好，性格好，多好的一个人呐，她想再多活两年，多看他两年。因为身体不好，小蕾皮肤有一种病态的白，阳光一照，似乎要变得透明了一样，总给王霄颐一种她要消散的感觉。王霄颐拉住她的手腕，“你要报哪里？”说着就拿起了她的志愿表，也就错过了她眼中的那一抹失落，“我想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有山有水，跟画一样，多美。”王霄颐看着那双充满期望的眼睛，很欢喜，她还有愿望，她还有信仰，她还很坚强。“报云南吧，云南风景好。我跟你一起。”“好。”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表交了上去，带着王霄颐无数的憧憬和希望。只是录取通知书拿到手里的时候，小蕾不在自己身边，她瞒着他上了手术台，四十八小时的手术，三张病危通知书，她差一点没有下了手术台，王霄颐也差一点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开学的火车终究还是王霄颐一个人踏上了，小蕾的手术虽然成功，但术后恢复的时间长，小蕾也受不了长途跋涉，放弃了上学，家里也没有钱再给她交学费。王霄颐知道她的想法，她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续命，也只是为了多陪他几年，这次手术以后，她还有五到八年的时间。
大学，隔的太远，只能没事了打个视频电话，聊聊天，王霄颐在学校也被女孩子追，多才多艺，不过几乎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远方，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也在等他。他的手机里除了拍的风景，就是她的照片，而那些风景，也是为他的姑娘拍的，他说，他会替她多看些云南的山山水水。
王霄颐曾一度纠结了好久，最后小蕾说，希望他能选择做喜欢的事情。他这才下定决心去了德云社。熬了几年，现在也终于算是有些眉目了。
小蕾安安静静地坐在观众席上等她的霄颐哥哥来接，她倒不是不能走，只不过心脏有些难受。王霄颐看观众走的差不多了，就急忙来找小蕾，看着他的小丫头蜷缩在椅子上，心疼的要命，早知道就不给她票让这丫头来看演出了。他走到她身边站定，小蕾看到了他，强忍着疼，站了起来，“哥哥，你看，我今天好看吗？”小蕾穿了一身白纱裙，逆光对着王霄颐，好像天使一样，单纯美好。王霄颐点点头，“好看。”拉过她的手，才发现她手一片冰凉。他抱起她，才发现她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滴。“丫头，你又不舒服了是不是？我们去医院。”抱着轻的好像白纸的她，王霄颐心中一片慌乱，他多久没抱过丫头了？怎么就好像随时会被吹跑一样？小蕾窝在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她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没机会攥住了。她咬破自己的舌尖，嘴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舌尖上的疼痛似乎让她清明了些。
“哥哥，我们不去医院了好不好，医院里冰冰冷冷的，哪有你怀里温暖。”她声音不大，断断续续地。
王霄颐直接坐上了冯照阳的车，“哥，去医院，去医院。”话里满是哭腔。冯照阳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抱着小蕾的王霄颐，“好，你别着急。”小蕾在他怀里，念叨着，“你以后照顾好自己，给我找个嫂子，少抽点烟，对嗓子不好，好好努力，以后一定会成角儿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气息也越来越不稳，心脏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她费力地伸手轻轻擦着王霄颐的眼泪，“哥哥，你低点，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王霄颐俯下身子，把耳朵贴近她的嘴，“其实，我超级喜欢你，我好爱你呀。”小蕾用尽力气，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抚着他的脸庞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王霄颐泣不成声，哽咽着，“我，我也是，我也是，你别走，你怎么舍得……”“霄颐，到医院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