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题

今天，我见到了他。
我和他是在高中认识的。
但更早以前，我就注意到了他。而那天走进新班级，在我瞧见他一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发呆，而旁边的位置空着时，我知道，我们有了认识的机会。
“同学，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我询问。他抬起头来看我，露出一抹笑:“好啊。”
我想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刻。
我们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同桌。
他喜欢打篮球，每一次打球又总是那么拼，回来总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体能消耗特别快的他总是容易肚子饿，于是我的桌兜里总是装满了零食，他还总笑我，说我贪吃。
我知道他一个人事即便肚子饿却总不按时吃饭，每次看着他肚子饿时委屈的模样我总觉得好笑，于是我最常拉着他去的地方就是食堂。
他无意中感叹:“要是你是个女的多好，谁娶了你谁就享福咯。”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这才发现，我好像是有点喜欢他的。
我开始在私底下给他写信。
有一些话总是不能在表面说出来的，我只好将它们寄以纸笔，也只敢将它们塞在桌兜里，期待着他无意中会发现的同时却也祈祷着他不要发现。
他还是发现了。
“这是谁给你写的情书呀？”他在从我桌兜里掏零食时发现了这一叠信，“哟，还挺多。”他将那叠信拿出来。
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他又将那些信放了回去，用手肘挤了挤我:“看不出嘛，喜欢你的小姑娘还挺多的。”他逆着光，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是啊。”我回答。他既然误解了，那就这样吧。
跨年那天，我们因为要清理班里跨年晚会的狼藉而很晚离开学校。
那天晚上天气很好，晚风有点凉，他对我说:“我们……在一起吧？”他迟疑了一会儿，又迅速补上一句玩笑，“这样我们就不是两只单身狗一起跨年啦。”
尽管他的语气如同开玩笑，我却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出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的内心涌上一阵狂喜，那份巨大的雀跃让我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见我僵硬在那，拍拍我的肩:“放心啦，我开玩笑的，还是兄弟。”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我答。
毕竟，这可不是一个玩笑。
被喜悦淹没的我已经忘记那天我们到底是如何结束的话题，只记得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家中。
“你！你怎么能！”迎面而来的是两个耳光。
“你每天在学校学的就是这种东西？！”我对面的女人拿着什么东西愤怒地挥舞着，我抬眼一看，是我还未写完的信。
她手一落，碎纸片纷纷扬扬地飘落。
我攥紧了拳头，方才的欣喜瞬间被浇灭得只剩冰凉。
可我却不能做些什么，只因为，她是我妈。
我能理解我妈，她一个人将我带大，不想让我误入歧途。
可喜欢一个人算什么歧途呢？
但当时的我看着我妈眼中的偏激，知道如果我再继续下去，她便会做出些更加疯狂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