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玉无心、夜神《情不知所起》第二十五章（4）

“你是天界之人吗？”回到冰面上，她将夜明珠收入锦袋后抬眼向他问道。
润玉微怔，他隐匿了气息，她方才还不能辨别，这会儿怎会察觉出，难道是试探之词。
他虽不想欺瞒于她，但私自来了魔界这片地域，对方又身份不明，不便全盘托出，只好笑而不答，目光闪动地望着她。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对天界也不感兴趣。”她侧过脸去，鬓间的那支水晶簪子又从秀发上滑落下来，他便顺手接住，极轻地说了句：“若我真的在天界当职，你就不愿与我打交道了？”
她神色分明一惊，却极好地掩藏了，转头看着他回道：“你救我的时候肯定探得我是魔界的了，神仙肯救魔界中人，你为人倒是挺仗义的。既然，你不要这些珍宝，那就当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若有机会，我再答谢你。”
润玉浅笑一声，自己救她时只顾渡入灵力了，只是猜得她非天界之人罢了。
但转念间，他心内瞬感微凉，天魔的关系何时到了她言语中那般坐视不救的地步，莫不是她对天界有什么误解。
他随即缓声问道：“愿意救危于难的神仙也是有很多的，你对天界的印象似是不太好啊？”
她声音带着些笑意道：“你肯定是在天界身居什么要职，小仙们和魔族平日里早就打得不可开交了，许是只有那些不怎么来魔界，地位不低的仙官才不知其中深浅。”
“仙魔不和，六界皆知，只是，没想到已是如此……疏远。”他隐约抗拒着某些早已明了的事实。
若是换做以前，听这些话只觉平淡无常，但现下，却有一些难言的焦虑掠过心头。
她倒是毫不在意地淡然回道：“是啊，六界皆知，早已习惯了，我……们魔尊和你们那个天帝这些年不经常明里暗里争斗不休吗。”
润玉走神思忖时忽而反应过来什么，假意正色道：“什么叫你们那个天帝，你确定我是天界的?”
他面上显出些疑惑之色，这小魔女，竟一句句地在套问他，也不知怀着什么心思。
她闻言环顾了下四周，随口答道:“你我不打不相识，这里又没别人，怎么，你身份很神秘，说不得的吗？”说话间，又凑近些仔细打量着他。
润玉何时被人这样瞧过，面色绯红，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由地便往后退了步。
有些迟疑道：“也没什么神秘的，我只是偶然闯进这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刚起步要走，却终是抵不过心头那些莫名心绪的牵绊，道了句：“你确实猜的没错，我现在要回天界了，后会有期。”
言罢，他眼神闪避着她，一回身便施诀离开，刚驾云不远，就听她嚷道：“我的簪子呢，怎么不还给我。”
她并没追上来，声音虽已渐轻，他却依旧听得清楚，她还在嘟囔着：“珍宝都不要，却要一个小簪子，哼，这神仙确实古怪。”
他眼中竟是一片笑意，他顺手接住的簪子，顺手便收入袍袖中了，连自己都颇感讶异。
但原本他连气息都掩藏，不想引起太多麻烦，却还是告知了她。
这样委婉的情意，他已明了那绕进他心内的悠转涟漪怕是并非一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