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卷】《Have You Ever Seen Shine？》(10)

那壳，你喜欢的，是小孩子吗？
卷儿内心的失落感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回家了！还玩！玩了一整天了知道吗？！”
“小心啊，乱跑什么！有车的！”
……
壳拉着揪揪吵吵闹闹地走远，卷儿想着心事慢慢朝家走着。
诶，等等。卷儿突然停下，翻了翻自己的包，揪揪的卷子赫然还躺在他包里。
卷儿急忙追回去。
忘了其实明天还也不迟。
壳家门口。
“我要壳哥亲亲！”
“你要回家！”
“不亲不回！”
“那你呆着吧！”
“嗷！”揪揪跳到了壳身上，壳怕摔着了，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揪揪环着壳的脖子，故意拿头顶的揪去划过壳的脸，被壳腾出只手摁住，摁在壳的颈窝里不能动了。
卷儿还未张口喊出声，被入目的画面惊到。
在卷儿的视野里，壳抱着揪，吻得情深。
落荒而逃。
揪揪哼哧哼哧地从壳手里转出来“嘿嘿，壳哥不生气了吧～明天还带我去玩！我超喜欢卷儿！！”
……
卷儿一口气跑回了家，开锁，关门，靠在门后，再没有力气支撑，滑落下去。
光，原来是假象啊。
那是，别人的。
不是属于我的。
期待，讲什么期待？
嗯，自己不就是因为那个对彼此明明什么意义都没有的词撑到了现在？
卷儿闭眼，想到了衣柜里被自己藏好的短T。
那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蓄谋已久，分不清了。
刀片在没有用的时候生了锈，不似从前那样锋利了，割下去钝钝的。可内心的疼痛不会生锈，不会变钝，它们反复，它们伺机而动，它们杀人无形。
在漫无边际的黑中，藏伏着的病兽加速侵略，吞噬名为“清醒”的细胞，加倍放大着痛楚哀伤，无法自救。
手操控着刀片，一刀比一刀狠，卷儿却像感觉不到疼，机械地重复动作，直到使不上力气了。
呐。壳对自己的笑，众人的鄙夷；壳对自己说“期待”，众人不由分说地谩骂；壳对自己的好，众人的施暴、众人的冷眼旁观、众人的不屑一顾……
壳对那个叫“揪揪”的男孩子宠溺的样子，壳对揪揪悉心的照顾，壳对揪揪细微的保护……
所有，所有的画面被夹杂在一起回放，被搅乱，七零八落；被分离，支离破碎；最后，被重组了……
头，仿佛要炸开了……
好像，壳也不是那么好了。
鄙夷，那是谁？
谩骂，有模糊的脸。
施暴，是熟悉的嘴角。
冷眼旁观，我看到他了……
不屑一顾，我也……看到他了。
宠溺，照顾，保护，呐，都是对别人的。
那，我的光呢？
哈，果然，光什么的，都是假的。
嘀嗒。嘀嗒。嘀嗒。
耳边什么时候只剩倒计时了……
有魂魄出窍。
那缕意识抽离了肉体，漂浮在空中，轻盈没有拖拽，是从前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