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维】请允许我像普通人那样喜欢你(2)

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有什么在被毁灭。一维知道，那是他艰难的倔强。他怎么能够答应……这样一个可笑的请求……
天才与平庸？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他颤抖着推开边境，努力控制着自己咆哮出来。他害怕自己会说出多么恶毒的话语，明明自己信手拈来的事情，这时候却无法对眼前的事物做出。
心软了？动心了？不敢了？
“吵死了！”良久，一维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他背过身，不想再看到那张脸。
他深吸一口气。
“明天，从这里搬出去，去找蓝前辈，提我的话，蓝前辈会为你在伯伦希尔提供一个测试品的位置，在那里你会安全。”
“并且，请删掉我与你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知道我没有管理员权限，但是修改数据的方式，我完全可以动用。蓝前辈已经把你的源代码提供给我。”
“你自己走，还是我采取强硬手段？”
冷静，一维头一次觉得自己冷静的可怕。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残忍。明明边境……
不，越心软，以后就会越痛苦。
“不必麻烦了，我会自己执行，即刻执行。”
哈哈，真是无情啊，不久前还说喜欢我，现在说放弃就放弃。真不愧，是人工智能啊。边境，你真是好样的。
但心还是痛的发慌。
“一维，我也想给你个选择。”
边境在转动门把手之前，问道。他凝视着一维，灰色发丝垂下来，像他本人一样冷漠干练。
“你希望，我将关于你的所有记忆，打包隔离，还是彻底删除？”
空气一下变得死寂，萧瑟的风默默抽噎着，夜空还是像以前那样，如墨的天空上，泼洒着耀眼的繁星，耀眼得，让人有点想流出眼泪。
真美的夜空啊，一维这样想着。
“哎，哪来的饭香味！”“我做的。这样像个普通人。”一维夹起菜，尝了一口，表情有些微妙。“好普通。”“话说你为什么笑啊？怎么想都很奇怪吧！你果然不是一个正常人！”
“一维，机器人是不会有私人财产的。”“闭嘴！送给你的东西，拿着就可以了。”他满脸通红，把围巾递给边境，低下头，快速回头，面对自己的电脑屏幕。“嗯，如果说是普通人的话，我应该进行回礼，但我没有私人财产……”
想了许久，边境把少年的椅子转了过来。
“你想干嘛？！”一维还没反应过来，浅粉色的围巾已经围住了他的脖子，他呼吸着，水雾凝结成一片，有些挡住他的视野。
但接下来的动作已经足够他停止思考了。
边境轻轻地抱住了他，被刻意调高的机体温度对人类来说非常温暖，动作柔和，与他军用机器人的外貌根本不符。
“新年快乐，一维。”
烟花忽的在天空中炸开，啪嗒一声，绚烂了那个冰冷的雪夜。五颜六色的，像是传说里的彩虹草一样美丽。人们的欢笑震耳欲聋，却无比热闹欢乐。
一维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也全是烟花了。
愣了许久，他轻笑一声，拍拍边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