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的哥哥(十一)

“感觉好点了吗？”刚搭完帐篷的聂辽轻轻把崴到脚的阿明扶起来。
“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哥哥别太操心了。”阿明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当聂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阿明还是一脸憔悴，却又不好让阿明来担心自己。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扶着阿明一瘸一拐地走进帐篷里。
“吃吧。”聂辽从包里拿出两个还算完整的饼子，将其中一个递给阿明，但是阿明摇头拒绝。
“不吃会饿的，慢慢吃。”聂辽把阿明右爪摊开，把饼子放在它的爪上。阿明看着爪中的饼子，又看了看有点担心的聂辽，终于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聂辽看阿明在吃了，自己也吃了起来。等阿明好不容易磨完一个饼边，聂辽那边已经只剩饼渣了。
今夜的月亮很圆，而且格外明亮。两狼就在这寂静的月色中度过了一段安静的时光。
“我已经几年没有像这样和别狼说话了，”阿明看向突然开口说话的聂辽，“自从我家里狼都不在了，我便离开我们的村庄，开始流浪。我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挺多的狼，但这些年来几乎没有跟任何狼交流过。但是，说真的，你真的很像我哥哥。”聂辽顿了一下，看向还在吃饼的阿明。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哥哥。越是流浪久了，越是了解多了，我越觉得对不起他。这我一直放不下，心理上也造成了一些影响。不过你在我身边让我感觉好多了，至少在说话这方面。”
聂辽就这样一直讲下去:小时候在他的村庄里的故事，流浪之初的艰难，还有一些难得的与其他狼交流的经历。
阿明只能听着，边啃着爪里的饼子。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出于聂辽哥哥心里的愧疚吗？每次聂辽哥哥说“哥哥”这两个字的音都感觉怪怪的，看聂辽哥哥的表现应该是不知道吧。
“哥哥”，终于把饼啃完了的阿明打断了聂辽，“你说我像你哥哥，但是我是你的弟弟，对吗？”听到阿明这句话的聂辽不说话了，并且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聂辽一直仰着头看月亮，所以阿明也看不见这会儿表情复杂的聂辽。
“对。”聂辽调整好情绪后朝阿明微笑。
“明天是我的生日哦。”阿明笑着讲道。
“真的吗？你晚上出生，是吗？”聂辽保持刚才的微笑问阿明，但是露出了些许紧张的神色。
“是啊，哥哥知道？”阿明有点惊讶。聂辽只是笑了一下，眼神中所有的感情都化为温柔，轻轻地看着阿明澄澈的双眸。
“猜的啦。哥哥给你提前唱个生日歌，但听完就要睡了哦。”
阿明没有回答，只是满脸期待地看着聂辽。这种久违的笑容融化了聂辽的心。
祝你生日快乐，我的弟弟。
我庆幸我的判断是对的。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选择。
……
肯定是不会原谅的吧。那，就不能让你知道了，对不起。
“阿明，阿明，起床了。”早上，聂辽轻轻摇着阿明身体叫他起床。
“嗯……现在还早嘛。”阿明迷迷糊糊地回答聂辽。聂辽也没办法，拉开帐篷帘子，刺眼的阳光一下子涌入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