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五

安静的走了一段路，白泠举目四望，发现是一条从来不曾走过的路，想问又不敢问，白泠抱着疑问随白亦非走了很久，直到踏进一处幽深的山谷，白雾渐渐出现在眼前，雾后红色花朵依旧艳丽无匹。
栖息？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白泠看向在一株栖息前停住脚步的白亦非，红色的花朵还不到他的膝盖，满山红花成了背景，与月白色衣裳相映照，更衬得他人俊美无俦，风姿隽爽。
“你还记得吗？我与你说过，越美丽的事物往往越危险。”
“记得。”
可他突然说起的寓意是什么？白泠还是不明白。
白亦非接下来的话解答了白泠的问题。
“母亲为人处事我不想多做评价，我也十分敬爱她，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离母亲远一些，她从来都不是温柔可亲的善良人。”他本来不想现在就说这些，可是母亲总在她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引导她，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不满。
他不想责备什么，也没什么资格说母亲，因为不管母亲做了什么，他相信出发点一定是为了他，虽然过程手段他不喜欢。
“你不喜欢白夫人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白泠低着头，右手拇指摩挲着雪顶的剑鞘，心里有些难过，“若是如此，以后我”
“不是。”白亦非低头看着低落的白泠，心慢慢软化，放柔了声音，“泠儿，我不是划清界限的意思。”我只是想保护你，仅此而已。可这话，他无法说出口。
“那是为什么？”虽然相处短暂，但她能明显感觉到白亦非对她的善意，甚至是隐隐约约的好感，而她……说喜欢太早了，但她真的很感激白亦非，也真心把他当作可以相处下去，可以加深感情的人。
白泠睁着大眼睛，仰着头等他的答案。
白亦非叹了口气，无奈道，“白家有一种世代相传的蛊术，需要纯净的处子之身寄养，蛊虫以宿主心脏最新鲜的血液为食，也就是说，喂养蛊虫的人时时刻刻都要经历万蚁噬心之苦，而蛊虫相当脆弱，万千人中难以存活一只，且一旦失败，宿主面对的就只有死亡。”
白泠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你觉得夫人要用我来种蛊？”
“是。”
甚至没有犹豫，白亦非风轻云淡的点头，“所以……”
白泠一时回不过神，眨
眨眼，下意识的跟着他的思路“所以？”
“所以离母亲远一点，能不见就不见，实在避不开，就先告诉我一声。”
白泠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反问他，“可夫人一直对我很好，而且，如果她真要对我种蛊，早做了，何必等？”白泠越想越觉得他的话并非全部符合逻辑，白泠眉头紧皱，“而且，夫人若是定要我喂蛊，你又怎么拦得住？我值得你忤逆夫人吗？”
白亦非苦笑，看吧，这就是交浅言深的后果，他太过急切，关心则乱，反倒让她对自己生疑。
数十年后的白亦非或许面对这种境况能从容处理，可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再老成也改变不了感情空白的事实。
不过，很多东西都是天生的，比如，此时雪衣堡的少主，伸手抚摸面前女孩娇嫩的脸庞，眸光温柔，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从来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