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同人文 第二章：剧场后台

张云雷来到隔壁房间门口，不知怎么的，今天见师父感觉心里特别紧张，他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郭德纲的私服品味向来被人嘲笑调侃，总说他毁大牌云云，但今日只是穿了件颇为简单的素蓝色大袄，围巾摘了挂在手边的椅背上。见到张云雷进来，他停下盘在手中的紫砂茶壶，微微点头示意，脸上挂着笑容：“来啦？”
这套紫砂壶茶具是早先年郭德纲在潘家园淘的，据说是花了大价钱。徒弟都知道师傅好古玩但是经常看走眼，这方面身为北京玩主的于谦大爷才是行家，大家为了取笑师傅前去请教，可谦儿大爷也不敢下定论，又辗转去请教马未都马爷。得到的结论是东西是老物件儿，但不值这个价。
也不知怎么的最后这套茶具就一直放在八队后台了，八队的臭小子们没一个喝茶的，但每天还是会拿温水给过一遍，茶壶和玉件一样，也要盘他才能圆润，都是些水磨工夫。
“诶，姐夫，我来了，”张云雷略微有些吃力地在郭德纲对面的椅子坐下，他这身子弯腰下蹲是最辛苦的了。郭德纲看在眼里，但他并不出声也不出手帮忙，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最是逞强。
郭德纲递出一个杯子到张云雷跟前，给他斟上一杯茶，笑问道：“没什么要跟师傅说的吗？”
张云雷拿起茶杯，轻呼一口吹散升腾起的茶水气，也是笑着回答：“好像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吧，您老怎么今晚上来了，这天也怪冷的。”
“还能为了什么啊，为了你啊，我的儿，”郭德纲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你要撑到什么时候，别说是我了，你嫂子也早就看出来了，前些日子在家吃饭我就见你脸上的笑是假的，刚才更是如此，你看似笑脸盈盈，其实心底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了。儿啊，到底是为什么，跟爸爸说说，见你这样我比你心里更难受。”说道最后饶是郭德纲这样经过风雨的人，声音也是带着颤抖，满脸的心疼。
张云雷将茶杯靠近嘴唇，抿了一口，茶香满口。他放下茶杯，看着对面这个自己最亲的人，这个自己视作偶像的男人，“爸爸，我怕。”
“你怕什么？”郭德纲追问道，“你怕自己不红卖不出票去？你怕自己太红，有一天从天上掉下来？”“这些我都不怕，我怕，我怕我担不起他们那么多的喜欢和支持。我怕他们有一天会觉得角儿没他们想的那么优秀，我怕自己辜负了他们，我觉得我不该这么火，这些人气太虚了。”
“儿啊，你何苦要怕这些？”郭德纲伸出双手将张云雷的双手覆在中间，“你是最不该怕这些的，在师傅看来你已经够优秀了，你担的起这份捧。咱们艺人不红的时候老是担心没人碰，成了角儿了还是怕有一天没人捧，何苦来哉。”
“按理说说师傅应该比你，比你的师兄弟更害怕。我六岁学艺，学评书，学相声，背一大段一大段的贯口，学太平歌词，京剧，评剧，河北梆子都学。学出来了，相声没人听了，为了生活只能去唱京剧了，那时候我怕啊，怕一身的本事无用武之地。等到终于有人听我的相声了，我终于火了，同行又开始要害我了。那可不像现在背地里来两枪，当时是明晃晃的大刀在你眼前晃，你躲闪不及就是两刀，要不是你师爷侯三爷收我为徒，愿意替我遮挡风雨，也未必有现在的郭德纲。到了现在德云社规模越来越大，我已经不单是个相声艺人了，这么大个公司怎么管，我是不是更应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