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无忌］la fée verte/“绿仙子”（上）(2)

嘭~呼~
这种程度的酒精根本难以麻痹神经，有时候很难喝醉也不是一件什么快活的事，空的易拉罐被他一把捏瘪然后狠狠掼到垃圾桶去，躺回沙发上枕着一只手臂的韩商言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觉，又睡不成了。
十年前就该明白的，这个地方就是让人生厌的，可是却又不得不来，恍惚中竟然有些可笑的宿命感出现。
韩商言从小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或者说执拗。他无法拒绝那个女人的身份却又不愿意叫她一声母亲，他也算不上多讨厌她的照顾却又选择远离，就像这座城市，他选择离开又选择回来，该死的地方。
想到另一个让他头疼的女人，不，那副没长开的样子顶多称之为女孩，gun神的表情渐渐的有点扭曲。
嘶~该死，嘴里面的铁锈味清晰的告诉他刚刚他因为想着一个小孩儿，拿后槽牙把口腔内壁给咬破了，这个习惯很不好。
这种混合着血液和唾液的古怪气味使他愈发清醒的感觉到陷入了某种自我折磨的怪圈，这一切都很不对头，可这种感觉居然该死的不讨厌。
韩商言几步就跨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双眉拧紧像是要活生生拧成一条不给眉心留下一丝活路似的，略微下垂的眼尾压的更低了。他的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肩背宽阔腰部微微下沉，这种身材即使不干些什么都让人觉得十分具有压迫感，不过此时这个男人只是很孩子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置气，本来就略鼓的腮帮子不消半刻就肿胀了起来，嘶~疼死了。
呲呲~
金属刮蹭着地面的声音，就像腐朽的圣者，铁锈的锯齿在他的颅骨上不停的推拉，像是头脑要被活生生锯开一样，额角的青筋再也克制不住的跳动起来。
“老大，开会了。”
dome蹑手蹑脚的推开老大的门就发现韩商言支楞在洗手台前面色凶狠的盯着镜子看，像一只发狂的鼹鼠。当然韩商言是不会知道大家私底下觉得他长的像只鼹鼠的事实，明面上他还是kk第一帅第一冷漠捏着一群小崽子命脉的残忍无情铁面冷血的暴君。
韩商言的听力并不算得上大好，但是这种细微的、密集的、仿佛有什么规律的声音和细节却无时无刻都能被他感知到，光亮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水声、时针和秒针交错的声音、玻璃杯碰撞的声音、还有门被吱呀推开的声音……
“谁？”
有一段时间韩商言很喜欢齿轮交错和金属摩擦产生的声音，可是直到有一天坏了的发条在他耳边轰鸣……如今这一切都让他那么厌烦。
韩商言生气的情况下语气自然不会太好，虽然平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demo抱着门框探着头抖了抖不敢看韩商言的眼神，不过这孩子最近也是长了厉害，不至于像才来的时候面对暴躁的老大一样腿脚发软了。
“老…老大…人都到齐了，97他们逼我来的……”
demo是个有些敏感的孩子，他的观察力和感知异于常人，这是他的天赋，他总是能轻易的发现别人的弱点和情绪，所以kk的队员常常让demo去探老大的口风，若是老大有什么要发作的事情也好提前有个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