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英| 周末见
普罗米修斯用尽千方百计带来的火种,给原始人类带来了希望,
可谁能想到啊,
那点零星之火却给我带来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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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还,来不及眨眼,
还,来不及呼叫。
“醒醒!醒醒!”
病房里来了很多人,男男女女,各式各样,女的西装外套小短裙,男的马丁靴厚羽绒,他们也不嫌房间挤,碰撞着,互相暗暗较劲着,衣服表面的纤维布互相蹭来蹭去,发出淅淅唰唰的声音,惹得一间清冷的病房在严冬里烘热得慌。
举着照相机四处拍照的,拿着手麦一直往我脸上怼的,我一个都不认识。
“请问你知道这次的恐怖袭击案件的原因吗?”
“你的老板和国外毒枭有着巨大联系你有听说吗?”
“或许你知不知道一些内部消息呢?”
我微笑着看着这群人,不说话。
这也不知道是我醒来以后的第几批了,电视上的新闻狂轰滥炸,炸着炸着就炸到我这了。
说实话,他们在乎的东西我不知道,他们问的问题我不知道,
可是,
他们所属的报社我倒是知道。
“请问当时的情景是什么样的呢?”
像是有人从平地上丢下一条绳子解救我这个在坑底的人,
我灵活地从被子里钻出来,
“你们肯定没办法想象,突然间,
boom!!!”
我发出的声音很大,身边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看到他们的反应,我得逞似的偷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讲,
“地一声就爆炸了!火像是能吃人的怪物,把人影一个一个地都吞掉了,楼里全是烟,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趴着爬你都看不见任何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我的脑内一阵轰鸣,耳朵就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脑子里盘旋着尖锐而冗长的嗞嗞声,在头骨的每个角落划拉一下,
啊?
疼!
疼的要命,
那种声音,就像是中本悠太在台上讲ppt的时候,那个破麦克风受磁场干扰还是怎么的,发出的嗞——嗞——的声音,”
“中本悠太?中本悠太是谁?”
一名女记者像是抓奸似的激动地问。
“我,的,一个同事。”
我忽然有些结巴,
“他在哪?”
另一个记者穷追不舍。
“就,隔壁——”
我朝右手边指了指,
忽地,哗啦啦一片出了病房。
房门被重重地带上,嘭的一声,
我耸了耸肩,看了眼身上的伤口,盯着被纱布缠好的地方出了神,好似能看穿底下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针线,纱布上药水的黄渍很是碍眼,我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好,
“就,没人问问我的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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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庆幸自己的自愈能力很好,没多久就办好了出院手续。
之前的公司被查封了,警察里一圈外一圈地,搞得里面的一些东西也不能拿回来,
没办法,我只好灰头土脸地躲回了自己的安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