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追2(2)

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
韩缪亦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确实是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行李包一拎，下午的机票，她该回祖国了……那些渣滓，她也收拾完了……
暗网行动进行了整整五年，自己两年前假死后转而进军越南，和金三角警方联手，彻底整垮了这个扎根在亚洲的毒瘤核心，剩下的小鱼小虾爱谁捡谁捡吧，捡完了韩缪亦这个身份也可以重见天日了。
有人敲门，职业习惯，韩缪亦屏住了呼吸，放下手中的魔方，慢慢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柄长刺，反手握住。她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将门打开一条缝，军刺横在那人颈间。
“谋杀上级，你丫想自杀能找个利索点的办法吗？”老何把拉开闪着寒光的军刺，轻车熟路地进了公寓。
何褚国，韩缪亦在越南的上司，爹姓何，娘姓褚，二老本来打算让他叫何褚，后来听着口音像“何处”，一叫起来弄的跟捉迷藏似的，就加了个字。
韩缪亦看着老何拎着一袋子啤酒和一杯老白干，摇摇头，这五十多岁的长官还是老当益壮，保养得如此生猛，走位风骚。
老何忽略了韩缪亦的表情，自来熟地往沙发上一坐：“来，缉毒英雄，咱俩走一个。”
韩缪亦做出一脸的生无可恋：“光天化日……强闯名宅……孤男寡女……把酒言欢……白日宣淫……”
“得得得，不想喝就说，丫编故事编上瘾了……”老河毫不计较，自己先干了一杯老白干，呛得大呼小叫，“你想干嘛？”
韩缪亦看着老何，慢慢道：“按剧情发展，贞洁烈女好像该去死……”
老何呵呵笑了笑，起身开始翻韩缪亦的橱柜，韩缪亦也不拦，看着那些麻绳啦，刀片啦，***啦……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被翻出来。
“姐们儿要开自杀专卖店？”
“有备无患嘛……”韩缪亦微笑着看老何。
“扯淡，那次我看着你站在二十层，要不是你他娘下来了，我都准备叫殡仪馆了！”
“也就一次……我还是个孩子，闹闹青春期不行？”韩缪亦还是笑，转身拿了瓶啤酒，啪一下撬开盖子，也撬开了自己三年回忆。
一开始她举步维艰，一帮弟兄替她用命铺出了路，她是踩着人头走到辉哥身边，如果不是江彬那只二哈跟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超生了；后来自己“死”了，成了真真正正的孤魂野鬼，两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挺过来的，没有人替她保驾护航，也没人为她收拾烂摊子，她动用了自己所有专业知识和直觉揣度人心，枪林弹雨里成了“依姐” ……
不想死吗？大家都走了，只有自己挣扎着，在一众妖魔鬼怪里周旋，带着一个虚无的信念，还有一身弟兄的命，看着渺远的胜利在银河系的尽头招手，天！这有盼头吗？
形象点，一千个人玩狼人杀，有十个狼，最后剩韩缪亦一只，还有平民四百，其他的都是神职……这是一场没有规则的游戏，杀伐决断靠人心，为王为寇凭手腕。
“那你后来怎么没跳？”老何冷冷看着这姑娘，越看越像江家小子，一样的不要脸不要皮。
“呃……因为当时下面来垃圾车了……”韩缪亦挠了挠头，毫无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