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试探

秋风肆虐而过，吹荡得树叶哗哗作响。几片凄薄的红枫飘然落下，离开了它们的枝干。这幅场景让人不由得想起一句话——
“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当这几片红枫进入两人视野时，局势悄然改变。坐在树干上的少女与随意站立在不远处的少年对峙着，原以为能够持续到午休结束的平衡就此打破。
契机仅仅是一片叶子。
林萱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对面那个眼神冰冷的少年。冥同样回望着这个神秘的少女，面若冰寒。
无形之中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在第一片树叶的叶尖接触到地面的那个瞬间——他们同时行动了。
少女双手反撑树干，动作敏捷地跳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后，落在另一颗粗壮树木的树干上。轻巧而流畅的动作十分美观，至于有没有走光就只有站在她对面的冥知道了...下一刻，她原本坐着的树干被“某物”拦腰斩断，上半截残躯缓缓倒下，露出了平整光滑的切口。看起来冥并没有欣赏的意思呢...
毫无疑问，刚才林萱动作要是再慢半拍，现在她就应该身首异处了。
“啧，可惜。”
“冥同学~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些吗？好歹萱萱也是你的同班同学吧？”
冥收回向前挥出的右掌，甩了一下手。他发动攻击的位置离那颗树木还有几米远，却准确地砍断了它的躯干而没有波及其它树木。这个攻击可能是类似于剑气一样的存在吧，能够击中处于攻击延长线上的物体。
“那又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以前不是这样来着。”
林萱把手背在身后，以一个格外淑女的站姿点在树枝上，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冥叹了口气，沉默着向她走去。每踏出一步，他身上的气势便成倍地上升，林萱也意识到了什么，将冥的身影牢牢锁定在自己的视野中。
她随手折下一片树叶向冥甩去。薄薄的叶片旋转着飙射而出，锋锐的边缘划破空气，甚至凭空擦出了一阵火星。饱含杀机的叶片转瞬即逝，来到冥的面前。如果他继续向前走，就必定会被击中；停下步伐或改变前进轨迹，就无法继续积蓄气势。
——要么正面抵抗，要么就此止步。林萱就是这个意思。
无论哪个选择，对冥都是极其不利的。林萱对自己的能力尤为自信，假如冥真的打算硬抗，即使他是...也绝不会好受。况且现在他身上没有“那个”，他是绝对不可能贸然行事的。而一旦中断“聚势”，他的近身战能力又无法对林萱形成压制，反倒会被她反将一军，因为冥本来就不擅长肉搏嘛。
即使是处在这种稳定优势的状态下，林萱却丝毫不敢大意，毕竟她的对手可是那个“冥”啊。就算现在仍未彻底“觉醒”完毕，那也拥有着{冥}的力量。
果不其然，冥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举动。他没有选择林萱给出的选项，而是自行创造了第三个选项——
原本视野中向前迈步的少年抬起右脚，在脚掌即将落地的刹那，消失不见。林萱瞳孔微缩，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下方传来，她毫不犹豫地控制身体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