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再无杨九郎【九辫儿】
——2019.1.11
(一)
“说学逗唱占个暖,真好意思说!”
“恋丑癖是病得治知道么?”
“长相也不行,业务还这么次,真不知道馕妻天天吹什么!”
“一天天除了知道捆绑麦麸还会干嘛?”
“……”“……”
杨九郎看着屏幕那一方铺天盖地的骂声,用词之恶毒甚至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他是不是真的做了多么罪不可赦的恶事才给自己招来这么多厌恶。他活了二十九年了,身边朋友众多,如今到底是有多不堪,才能被一群见都没见过面的人指着鼻子这么骂?
没关系的..
杨九郎这么告诉自己。
真的没关系的,哪怕他们再不喜欢自己,可自己还能陪着他啊。这就够了。
可是……
“就没见过捧哏的嘴这么碎!”
“每次在台上翻个包袱都能给别人惹麻烦!”
“真希望赶紧裂穴,省得让他耽误了!”
“……”“……”
杨九郎的心,蓦地骤缩了一下,紧接着一股痛意由内而外扯得他撕心裂肺,喘不上气来。
是这样啊..
原来,是自己耽误他了..
杨九郎侧过头,看着身旁熟睡的某人。卸下一身防备的小孩儿,只会在自己面前才露出这幅温软安谧的样子,人前那个顶天立地,打碎了牙和着血咽进肚子里的人,眼下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小团子,顺毛的乖样子,看的杨九郎心动不已。
心动啊,没有一刻不心动,怎么可能有人在面对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克制住自己那些下流的念头呢?一面是这个干干净净的人,一面是那个摄人心魄的妖精,上得台来,倜傥君子,下了台去,风流公子,一把细腰软肉捏在手心,是个人就会心甘情愿萎靡在一袭长衫下。那种亲手摧残一朵雪莲花的罪恶感,杨九郎保证除他之外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什么感觉了。那句老话怎么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张云雷就是这么个甘心让他当个风流死鬼的人,无论是颈间那点温存,还是嘴角那抹余温,亦或是他额前细碎的头发,睫毛打下的好看阴影,都足以叫这个二十九岁的男人跟着心悸一辈子。
鬼知道每次使那些腿子活的时候,他杨九郎是怎么对着“窦夫人”“柳银环”这群人,一边流汗一边捧哏的。那么一个可人儿,笑脸盈盈、又媚又俏、大庭广众地撩人儿..自己到底是怎么忍住的啊
“这夫人这样,老爷得多不放心啊!”杨九郎没忍住在台上说出了心里话,满脑子都是那个打扮成空姐模样的人托着下巴,含情脉脉的傻样子。
一桩桩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回放在杨九郎眼前,他静悄悄回到床前,帮他掖了掖被角,无奈地笑了,“多大人了睡觉还不老实,要是没我的话,着凉了怎么办?”
没我怎么办啊..
这几个字打着旋回荡在杨九郎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