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物(2)

祁洛笙依言出门，快走到许娉办公室时被那个男生叫住：“祁洛笙，你等一下。”
祁洛笙回身看着他。
那男生显然是跑着追过来的，稍稍喘了几口气，犹豫开口：“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想还是先给你打声招呼吧.....”
蒋樹睡得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刚好和从办公室回来的祁洛笙碰上。
“哪儿去了？”蒋樹刚睡醒，说话还带着点儿鼻音。
祁洛笙坐下，将手里的宣传手册递给他：“许老师说要我挑个社团参加。”
蒋樹明白了。学校要求学生全面发展，在紧张的高中阶段仍尊重学生的爱好，将社团活动作为考核的一项，每个同学都必须参加。
“你想参加哪个?”蒋樹问。
“不知道。”祁洛笙如实回答，他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兴趣是什么。原来的他当然也不需要什么兴趣，连社团也是祁洛笙刚才自己看了宣传册才弄懂的。
蒋樹闻言低头翻宣传册子，一边翻一边低声吐槽：“卧槽，这社团也能存在，这什么鸡肋啊。”
祁洛笙看了眼低头翻册子的蒋樹。今天的天气雾蒙蒙的，所以午后的阳光并不烈，透过层层树枝投影到蒋樹身上，铺下一层朦胧的光晕。这幅场景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一种蒋樹很温柔的错觉。
不过祁洛笙知道，蒋樹并不温柔。
刚才那个男生拦住祁洛笙，给祁洛笙详细讲了蒋樹原来的“光辉事迹。”蒋樹天生脾气横，在学校里可以说是同学见了绕道走的角色。可偏偏还有人惹到蒋樹头上，带着人偷袭蒋樹，双方两败俱伤后还出言不逊侮辱蒋樹母亲，直接激得蒋樹失去理智，捡了啤酒瓶子就给他开了瓢，把人打到重伤住院。
从此蒋樹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也变了。原本的事迹充其量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也真没人真的放进心里。只是现在一旦见了血，一切都不一样了。
“诶，想什么呢，给你说话也不理我。”蒋樹拿着册子在祁洛笙眼前晃晃。
祁洛笙回神看着兴奋地蒋樹。
“我看这些都没什么意思，不然你来参加校队打篮球，这也算的，刚好我也在。”蒋樹说。
祁洛笙思考了一下觉得蒋樹说的也有些道理，校队的确比那些花花绿绿的社团简单多了。
正想着上课铃响了，祁洛笙也没多纠结，专心听课。
放学后。祁洛笙收拾完课本，觉得自己实在忽略不了蒋樹强烈的目光，扭头说：“有事？”
蒋樹依旧盯着不说话。
祁洛笙有点头疼，妥协：“你不回家我就回了。”
蒋樹一下子开心了。刚下楼，蒋樹拉着祁洛笙去了和车棚相反的方向——操场。
“来吧，让我看看你会不会打篮球。”蒋樹把书包一扔，席地而坐：“你不会也行，哥带你进校队，当个吉祥物，好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篮球进框的声音打断了。
“砰”的一声，蒋樹抬头，看见祁洛笙背对着光，眉目间带着点儿平常不易见到的傲气，反问：“你说我不会？”
祁洛笙刚才随手一丢就是个三分球。
祁洛笙别的不说会，但篮球是他吃饭的本领。奶奶在他十四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还小的祁洛笙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于是祁洛笙学会了打黑球，通过替别人打黑球挣钱。当时的祁洛笙别无选择，为了活命，为了能有学上，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