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咖啡与拥抱」-(2)

‘回复我一个笑脸，我就去接你。’
“……”
不敢置信地看着来自白起的回复，当即就想给他打几个黑人问号过去，回复笑脸才能来接我是什么鬼？我突然面瘫笑不出来不行吗？今年份的海边回忆要满足条件才能解锁？这还是那个深情对我说着‘无论哪个白起，都是你的’的人吗？啊？
像是为了给自己振奋精神，我一手端起咖啡杯喝下一大口，寻思着手机那端的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白起运动极好自不必说，冲浪也是不在话下，他既有心去准备个新的冲浪板，那就说明今年份的海边之行一定被他安排上了；就着他的话，回忆起去年的无忧无虑，我自然也想和他一起去以逃离这些现实琐事。可此刻呢，一个笑脸换他来接我，想想都觉得这很‘不白起’。若按往常路线，白起一定会说‘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云云，可今天却出现了个附加条件，实在令人费解。
想此，我还是决定删掉那一段发自灵魂的拷问，找到刚刚拍的咖啡面上的两圆一弯的笑脸，发送并附字——‘你来！’
‘看外面。’
秒回的信息就像是他站在我面前，只要我说出一句话，他就会立刻接起来。
顺着他的信息抬头看向外面，透过玻璃窗的世界，多了一层模糊的光影，是我的影子，也是熟悉的身影。
白起一身简单的牛仔便衣，明明神色淡淡，颇有一股疏离，可目光却紧锁着我的方向。红灯也趋近尾声，车辆也逐渐慢行，行人即将走上斑马线，他却不急不缓地对上我的视线，一抹轻笑像是微微漾开一个承诺。
“你来了，怎么不过来？”
我直接拨通他的电话，也不知道是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附加条件的不满，还是自己本身就处于爆发边缘的状态，此刻的言语间，少了往日的平和。
“你笑一笑，我就告诉你。”他说。
“你真的是来接我的吗？”我微恼。
“不是。”
和往常一样，这个人耐心地说着，却固执着别的东西。只听他重复，“你笑一个，我就会变成是来接你的。”
“哈？”
这该怎么描述呢？平日里都是随我瞎闹的男人，此刻却坚持着条件交换，这个落差像极了期待已久的美味佳肴转瞬即空的感觉。气恼的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来——但其实也说不清是气自己的无用还是气他的‘胡闹’，我手机一放，直接吼道，“要笑你笑，我自己去，也自己回去。”
“……”
言说不清的情绪骤然扩大，那种像是委屈、像是失去的感觉，仿佛挨了家长的训斥似的挥之不去。强憋着眼角的酸楚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股脑地往包里塞了又塞，半杯咖啡已失了温度，但还是把它统统灌进了胃里，步履不停的，一个劲地往外走去。
几条街道几个弯，走了不到几分钟，我就察觉身后那个等我一个‘笑脸’的男人紧紧相随。回头看了他好几眼，他也只是颜色淡淡的看着我；可我想不通他今日的意欲何为，又理不清自己的心结何处，抬头望向灰色云海，忽觉自己如浮云无定，力小甚微，阴雨晴日，也难个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