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谁 47

半夜护士查房的时候，沈巍正安静地睡着，额头上有些细汗。罗浮生也在旁边的床上睡着，看起来睡得还挺熟。
天快亮的时候，医院突然嘈杂了起来。祝九的状况突然恶化，医生经检查后认定是大量输血引起的排异反应，经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沈巍睡醒后正看到罗浮生坐在他床边看着他。
“祝九死了。”听不出罗浮生的情绪。
“是吗？那倒是罪有应得了。”沈巍声音平静。
“他的罪至死吗？”罗浮生盯着他的眼睛问。
“呵，也许吧。”沈巍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罗浮生盯了他一会儿，垂眼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很不轻松。
过了几天，沈巍出院了。到家后，罗浮生让他靠坐在床上休息，自己坐他对面向他通报案子进展：“星程集团那父子两抓住了。好不容易出狱了非得找你报复，又把自己搭进去了，何必呢。祝九以前是他俩的保镖。”
“浮生……”沈巍看着自己的手，轻声唤他。
“嗯？”
“我……的手脏了……”沈巍盯着自己的手说。
“真的是你？”罗浮生的反应比沈巍预料的要平静得多。
“嗯。”
“为什么？”
“他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
“我以为我父亲的死和叶尊脱不了干系。”
“不是，动手的是祝九。”
“所以你放他的时候就已经打算杀了他？”
“时间隔得太久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法律很难制裁他，我只能自己动手。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
“你的计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知道许氏父子半年前出狱，十有八九会找我报复，他们在狱中那么久，早和外面的社会脱节了，自然会优先联系以前的熟人，最大可能就是祝九。所以我就开始想办法，只是一直没什么思路……”
“然后呢？”
“上次基因定向杀人的案子给了我启发。我借鉴了一下思路，并进行了改良，延缓了发作时间。”
“那不是需要有目标的DNA吗？”
“当年他和你父亲发生过激烈的搏斗，你父亲的衣服上有沾到他的血，我剪了一块下来一直保存着。谁知道会不会派上用场呢。”
“那你又是怎么对他使用的？”
“本来是想喷的，但是会有声音，所以就改为注射进输液管。”
“两个警察守着呢，你也敢？”
“我等一个去洗手间的时候，另一个要注意病房内外的情况，所以多半会站门口。”
“我那天犯困是因为？”
到此时此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他如实说：“我实验室给小白鼠注射用的麻醉剂，我加到水杯里了。”
“哼，准备得挺充分啊！你可真能耐。”罗浮生听得直翻白眼。过了好一会儿，罗浮生又问：“你过得了自己那一关？”
“我做了我该做的，问心无愧。你要把我交给林启凯吗？”
罗浮生沉默了，静静地思考着，沈巍心情复杂地等待着他的“审判”。然后他突然笑了，伸手摸了摸沈巍的额头说：“这倒霉孩子，脑震荡还没好吗？胡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说着，他把沈巍拥进怀里，“以后你要是有事再敢瞒我，我就真不要你了！伺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