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者必须死 （六）：胜负(2)

“来了老弟！坐下来，坐。纲要，这就是我之前说的老弟，昨天认识的，比你早一天。”这位冈田纲要是喝酒时候坐在一起就聊到一起的人，除了突出上唇的龅牙，没有让人看不惯的地方，就是希望他能洗洗头。
“您好，冈田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尽量有礼貌的向他打招呼，事实上第二次因为自来熟而跟别人接触就让我厌倦了。我拒绝了他友情的伸手，举起杯，向他敬酒。但是很明显他不得要领。
“小伙子好酒量啊，我也敬你一杯。”下巴一抬，灌了一杯下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跟他拼酒。然后他非常不识趣地把手伸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姓冈田。”
“因为我是占卜师。”最后还是不情愿的和他握手，那是比我粗糙，比我结实，比我生茧更多的老手，现在这世道，真的不懂这样的手究竟是勤奋的结晶，还是懒惰的后果。至于姓名，他脚边装工具的袋子上写着“冈田纲要”四个大字，看起来是个木匠，大概吧。
当然这都与我无关，我更关心的是我的传销大业是否能成功打响第一枪。人生的的革命就此开始。然而事实上我更需要担心的是我是不是已经被卷入传销了，这样的想法来源于与不得要领的冈田先生的对话。
“我有个在孤儿院做过义工的哥们说现在年龄大一点的都离开孤儿院，开始自寻生路，不过也是，运营孤儿院确实不是年轻人该干的活。”我很肯定这样的人多老都不会为孤儿院做点什么，缺乏同情是成年雄性特有的优势，可不是人的。而他点着头看向吧台，一气把最后的啤酒塞进嗓子眼里，不再说话了。为什么他不一直这么做呢？
我对他打探我的身份表示不满，并且表示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孤儿院的呢？”就凭这句话，我的占卜师道路就令人担忧。
“你小子还真把我忘了！也是，上次见到你你才14，那么早的事估计你早就忘了。这么多年，你这张脸一点都没变，身体倒是壮了不少。”不知道他生来如此，还是刻意在说话时喜欢露出两颗金牙，跟周围的米黄色被牙石连在一起。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他是凭什么认为这段话能回答我的问题，但我还是理解了。
我隐约记得几年前，孤儿院要重新修缮，一位木匠帮孤儿院免费做了一周的工，只求三餐。对，就是他。
“我想起来了，那时真是感谢您了，现在我确实已经离开孤儿院了，靠占卜的手艺谋生。”说出来的瞬间我就后悔了，在木匠师傅面前把占卜说成一门手艺，只能找来蔑视和反驳，说不定还会让你打一次白工。
“哦？那你帮我算算，这头牛什么时候死的？”他用筷子怼着一盘酱牛肉朝我发问，很遗憾，我很清楚。
“今天上午11点，你可以去问问店家。”
结果当然是我完胜，我出门时候路过肉店正在现场杀牛，老板娘就在现场买肉。这种事情根本算不上占卜，顶多算是赌博，但是只要说对了就行，占卜和赌博在外行眼里都是结果比较重要。想到这，我不禁下巴上扬，有点想喝烧酒。
“你瞎蒙的吧，再来一个，你帮我算算这坛子里还有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