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你没买箭么？》（十三）(2)

张九龄和王九龙从后面走来，周九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王九龙投射了无数个探寻的眼神和余光，被张九龄毅然推向了远方。
看见他们渐行渐远，孟鹤堂开了口“九良，有事儿么？”
周九良握紧了拳头，指甲扎进了手掌心。
“孟鹤堂，换档的事...”
“哦，师父既然决定了，就有师父的道理。九良，九龙还好说，可高师叔你没合作过，可能要多准备和适应一下。不能再耍孩子脾气了。”孟鹤堂看着周九良，严肃认真的说。
“嗯”周九良咬着唇，听的很认真，从来好像没有那么认真过。心里在说，周九良，说话啊，该你说话了，犯什么怂啊，你什么时候怂过啊。
孟鹤堂看着这样沉默乖巧的周九良，突然抱着狗举到了脸旁，笑了：嗨，我现在还说这么多干嘛，又不再是你搭档了。”
“是，孟鹤堂”
成角的路上，曾经是；人生的路上，一直是，希望以后也是，然而没有以后。
“谢谢九良，我感谢你这么多年...”感谢是真的，最感谢我的搭档。
“别说了”周九良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感谢，又不是在舞台上。
“九良，人生路太长，陪你的都是过客，只有你自己可以陪你一直走下去。其他人，”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眼睛里没有颜色。
“不管陪你多久，终归不是永久”
“我叫你别说了”周九良一拳打在墙上。
“孟哥，没事儿吧” 芳芳走过来了。
周九良收了手，看了孟鹤堂一眼，挺直了脊背，哑着嗓子说：“不要说谢”，走了出去
芳芳站在孟鹤堂身边，看着周九良的背影，小声问：
“没事儿吧，对了，老秦请长假离京了”
孟鹤堂没有说话，看着周九良的背影，又靠在了墙上，低头想：不要谢，周九良，不是这一句，你还欠我一句话。
（2）
屋里人都散尽了，只剩下郭德纲和于谦。
于谦翻来覆去玩着桌上的醒木，半晌没说话。
郭德纲喝着茶，看着于谦，半天忍不住了“谦哥”
于谦没有搭理他。
郭德纲又叫了一声：“谦哥？”
于谦抬头看着他。
郭德纲递过来一杯茶，“谢谢谦哥”
于谦没有接，“老郭啊，这么多年，依你，咱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借我的嘴说得罪人的话，我从来没说过什么。台上有角色，台下也需要角色安排。”
“辛苦谦哥，孩子们不好带”
“很大一盘棋啊，九龙和九龄怎么回事，留后手啊”
“别说的那么难听，观众能有多少新鲜劲儿，总要推新，不向着自家人，难道还推外人啊，何况这俩孩子也争气，又有观众缘，九龄逗哏的跟着小孟，九龙捧哏的跟着九良，互相学习。真等孟周的劲儿过去了，再现找人就来不及了”
“你变了”
“我早变了，谦哥，在其位，我是下不来了，社不能再有任何的变动，受不起了，到时候连相声都没的说。” 
不像你，一辈子都可以这么恣意。这句话没敢说，永远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