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十五日圣杯战争(2)

待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中也这才像突然失去支撑一般，直直地跪向地上。太宰连忙跑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刚想扶起他，低头却看到那瞳仁深处，黑漆漆、浓重的液体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像，便是那样一双美丽动人的眸子久久地注视着太宰。随后，中也颤颤巍巍地举起左拳，在太宰胸上轻轻敲了一下，“你这家伙......没从者......就不要乱跑啊……”说罢，便一个重心不稳向左倒去，直直地撞进太宰怀里。路灯泻下的昏黄灯光，在他肩部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回到家后，中也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太宰清楚这是因为魔力消耗过大的缘故，他不是没有试过去亲吻中也，与他交换体液，但无论重复了几次，中也那紧闭的双眼与微弱的呼吸都在提醒着太宰，远远不够。“中也......”被唤名字的人翻了个身，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太宰轻手轻脚地替他用毛巾拭去那些汗渍，嘴上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说着中也是蛞蝓，躺在床上和没脊椎的软体动物完全没有任何区别，还扬言要用盐水将中也溶解掉，说着中也好没用，居然只折腾了一会，就变成这副样子。各种冷嘲热讽都用上了，人却没离开过中也半步。半夜里，太宰在又一次替中也擦汗后，窝在墙角打算小憩一下。不想直接坠入了梦境。他梦到中也骑着一辆骚粉色的小摩托，在疯狂往某个目的地赶，那时中也稚气未脱，头发也没长到现在的长度。他梦到中也发动了荒霸吐，敌对组织连同那栋大楼在刹那间被歼灭。
荒神过后，是一片荒芜，穿过废墟瓦砾，他看到中也身边还有一个人，他想凑近去看一下那个人是否就是自己，但无论怎么做，都没法靠近哪怕一点，只能够看到一团人形的黑影。“怎么会……”他明明记得，那个“好心”的魔术师曾告诉过他，主仆之间的关系越亲密，那就越有可能梦到对方的过去。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个身为搭档的人始终没办法看清楚。是因为太讨厌了吗？讨厌到想让这人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吗？正当他在细细回忆这些日子与中也相处的点点滴滴时，他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排除掉这个可能性，但又觉得，即便自己和中也相看两相厌，日常生活也是非打即骂，但总不至于走到那样一步。那么，或许，那个人不是自己？太宰完完全全被自己的假设绕了进去，人一旦在心里树立起来了某种假设，他就可能顺着这个假设一直错误地设想下去。“看来是因为太重要而被藏起来了呢。
”梦境外传来的声音，是谁在说话？太宰四处寻找，却捕捉到一段飘着的绷带。他顺着绷带想要寻到它的源头，想要问清那个对中也无比重要的人到底是谁。越往前走越发现路的两边景色看似一致其实并不是一种风格，黑暗里压抑的图案像是扭曲的结界，太宰被困在其间离真相越来越远。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线撕裂了黑暗，太宰在极度不适的情况下睁开了眼睛。“白天了吗。”恰好中也翻了个身，他双目依旧紧闭着，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太宰拧干了手中的毛巾，轻轻地搭上中也的额头。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着，落下的阴翳让人看不清他的眼色。太宰微微张口，轻声唤了一句——“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