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时光(2)

“咕——”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是弗朗西斯的肚子……
少年偏过头来，有些不悦的看着他，这使他更加尴尬。
“抱歉啊，早起赶路没有吃饭，现在有些饿了…”
少年没有说什么，将头转了回去。弗朗西斯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工作时，一个小盒子被放在了扶手上。
“自己试着做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先垫垫肚子吧。”少年的声音从书本后传出，干净清亮如同山涧的泉水。
弗朗西斯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感激的微笑：“谢谢。”
打开盒子，几块圆圆的面包妥帖的堆在一起，小巧而金黄。
看起来味道不错呢。这样想着，弗朗西斯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什么感觉呢，一言难尽。
那是一种牛奶，鸡蛋，黄油，奶油，薄荷，金枪鱼，芥末，西兰花和胡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真•味蕾之毁灭。
“怎……怎么样？”听见少年有些别扭的问题，弗朗西斯无奈的将食物下咽。
“很……很不错啊。”这种语气，弗朗西斯自己都不信。
少年没有再说什么，但弗朗西斯还是感受到来自身边的喜悦。
“很喜欢做饭吗？”他突然想和少年聊聊。
“……闲暇时会做一些。”少年好像有些惊异于弗朗西斯的搭话，有些迟疑的回答。
“也不要这么戒备啦，我也不是什么坏人。”看着少年防备的神色，弗朗西斯笑了笑，“旅游杂志的编辑，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来自法国。”他伸出了左手。
“亚瑟.柯克兰，学生，英国伦敦。”少年犹豫片刻，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来剩下的路途不会太无聊了。”弗朗西斯微笑着说，右手偷偷将那个装着司康饼的盒子放到旅行袋后面——他还是等司机大叔回来吧。
少年并没有回答他，他早已沉浸于书中。
威尔基.柯林斯吗？对于英国来说，可是十分有名的推理小说作家呢。
不过，我们有埃米尔‧加博里奥。弗朗西斯禁不住在内心中比较了一下，之后又感觉自己有些幼稚——这种攀比心理，真的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才有的吗？
少年合上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翠绿的眼睛中洋溢出了满足的光。
真是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孩子呢。弗朗西斯在心中暗笑，老大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孩子。
“嗯……波诺弗瓦先生？”是少年的声音。他指了指窗外，天空已经放晴了。
“看来不必担心旅行会泡汤了。”弗朗西斯微笑着说，“柯克兰先生是英国本地人吧，那有什么景点推荐吗？”
“白悬崖，就在终点站。”少年的声音依旧动听，“就像大叔说的一样，海港城市，战略重镇，有一定的历史，而且……”他停顿了一下。
“嗯？”
“波诺弗瓦先生是法国人吧，那里的人，好像并不太喜欢外国文化。”
“……听起来好像并不是个好选择。”弗朗西斯扯了扯嘴角，英法之间……好像一直是……
“所以能欣赏到最淳朴的民族文化。”少年接着说，“文化考察什么的，不应该最忌讳去那些被外来文化影响的大城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