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明月照人来(完结)(4)

虽然颠沛流离，可两个人在一起终究是好些的，期间的苦辣酸咸，怕是只有他们才最清楚。张云雷曾玩笑着说，“老夫老妻了，天南海北的跑，也算是过了一回蜜月”。杨九郎总觉得自己亏欠张云雷的，张云雷就总是用自己拿粗粮做的干粮堵住他的嘴，“好啊，你欠我的我记下了，这辈子要是还不清，下辈子接着还”。虽然战火纷飞，还好有你，苦中有甜。
一九四九年秋，北京，四合院。
“杨九郎，你个糟老头子，作什么妖呢”
张云雷刚回来就看见杨九郎还撅着腚找呢，柜子翻的乱七八糟的，收音机里的《月圆花好》还唱着。
“嘿嘿，找着了”杨九郎举着一个相框，傻呵呵的笑。
“什么呀，我看看”张云雷过去一看，是俩人的婚书。
“怎么放这里了，可叫我好找”杨九郎把张云雷扶起来，张云雷身子骨不太好，过去累的再加上生活也不安生，杨九郎本来就心疼张云雷，这么一来就更小心着了。
“找它做什么”张云雷拿着婚书，手指仔细抚着，语气顿时软了。
“这不是新政府了吗，说拿它去换结婚证”
张云雷一听就抱在了怀里，“不换，这是师父为我们写的，况且，我就是那时候和你结的婚，我干嘛要现在的结婚证啊”
杨九郎扶着张云雷坐下，站在旁边也看了好一会那上面的字，‘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杨九郎，张云雷。’
“好，不换，反正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杨九郎又凑过去，张云雷推了推。
“这么大岁数了还腻歪”
“不大啊，我才五十多一点点”
“停，别在这膈应我，快去，把你翻乱的柜子收拾好，收拾不好今晚别想吃饭”
“不吃就不吃，反正有你呢”
“这老不正经的”
“说谁呢”杨九郎低头呼撸张云雷有了白发的头，像年轻时候那样。
“说你呢，流氓”张云雷仰起头，澄澈的眼神依旧让杨九郎心动。
“跟流氓过了大半辈子什么感受啊”
张云雷靠在杨九郎腰间，笑了，“还挺幸福的”
“九爷”
九春捧着刚做好的月饼来了，杨九郎忙迎了出去。
“这没记性的，不告诉你别叫九爷了吗”
“怎么着，叫老杨？”
“嘿，你这没大没小的，忘了当年谁把你从枪子下面背回来的啊”
“没忘啊，不闹了，哥，嫂子，我媳妇刚做的月饼，豆沙馅的，知道嫂子爱吃，给你们送点”
张云雷也从屋里出来，笑盈盈的，“弟妹真是客气，什么都多做一份”
“就一条街住着，要不是哥和嫂子，我九春哪有今天啊”
“对了，这是昨个筱卓家那二丫头拿来的甜瓜，我和你哥也吃不完，你带回去点”张云雷说着话把甜瓜装了几个在布兜里给九春拿上。
“哎，那我回了”
“快去吧，对了春儿”
“怎么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