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萨沙同人】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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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家灯火，星月夜里一点一点的是人家里的和乐。
我疲惫地走在第九大街上，到处欢声笑语，圣诞欢歌奏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到处是嫣红与湛绿
短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翻找了杂乱的包，拨开了还有四十分钟就要过期的培根卷，被砸得有点碎屏的手机映着一个让我愣了片刻的名字。
萨沙，Sasha。
我的手有些僵硬，或许是十二月的俄罗斯早已气温令我不适的原因吧，这片比东北三省还要北面的国土总给我些我一时接受不了的东西，偏偏我只能与他们撞个满怀。
比如寒冷，比如饥饿，比如困窘，
比如萨沙。
电话接通，刺目的光打在我的侧脸上，被动得麻木的侧脸毫无反应地搂着光没有任何作为。
“阿沈，圣诞节快乐。”我听得到电话那头的嘈杂，有少男少女嬉笑的声音，也有音乐肆意渲染的迷人。
我能想象得到萨沙一手捂着一边耳朵一手握着电话尽量在嘈杂之中寻些安静的样子，他的声音很有生机，就像寄斛树下的藤萝。
突然，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砸到了我的手背，有些发寒，我听见电话那头有声音在喊萨沙的名字，大概是在催促他吧，他笑着用我听不懂的俄语回了几句话，又用他说得也极好的中文告诉我：“他们在催我了，我先挂了，明天老时间我来找你。”
“萨沙。”我的嗓子很干涩，张口就不小心放入了凛然的寒气。
他“嗯”了一声，我又接着说：“我们分手吧。”
他愣了很久，电话那头又有叫他名字的声音，可这次他却没有再理会，他一字一句慢慢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人背井离乡，一天之内打三份工，狭小阴森的出租房。
都是为了追上萨沙的步伐。
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我追不上他，他是神明的孩子，是造物主的珍宝。他有通慧的头脑和优渥的家庭，高考的优异成绩让他到中国哈工大留学，大三这年他到俄罗斯当交换生，我花了好大好大力气才考上了这个交换生名额，可高额的生活费是我这样的普通家庭负担不起的，我每天打三份工，有时候是四份，窝在狭小的出租屋内，因为越洋话费都不能同父母多打一会电话。
可我不能把这些告诉他，他只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该把我的压力分享给他，这不公平。
没有萨沙的俄罗斯毫无值得留恋的地方。
我听到电话那头厚重的呼吸声，这是萨沙情绪有巨大波动的表现，果然，他用隐忍到极致的低低的声音说：“沈渝..你别后悔。”我知道，我没权利后悔的。
“萨沙，圣诞节快乐。”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我满脑子空白，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街上，橱窗里透出欢欣鼓舞的光芒，每个人脸上尽是快乐，一旁的圣诞老人递过来一张红色的贺卡，雪花冻红了他的脸颊，但他依旧咧嘴笑得满怀，冲我用俄语说了一句话，我猜是一句圣诞节祝福吧，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