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边缘 第二章 血与火 3

离开窝窝乡后，他首先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他希望父亲能走出这片贫苦的山沟，找一个更舒适的地方过上像样的生活，但父亲坚定的拒绝了。他说，自己一辈子住在这里，已经与大山融为了一体，再也离不开任何一条溪水，一片草地，一座山包。末了，还不忘叮嘱莫风不要太惦念自己，闯出一份事业。
爹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一句夸赞莫风的话，但莫风看见，爹那浑浊的眼眸中一直涌动着骄傲和自豪。
接着，他便找到了那个以征收战时税为由大肆搜掠民脂民膏的官员的府邸。
不知怎的，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三层阁楼，莫风却想起了路边随处可见的尸骸。他仿佛看见汉白玉门柱中砌满了兽国底层平民的枯骨，裹满了无数榨取而来的鲜血——权力和地位不仅能帮助这些人躲过战乱，还能让他们在混乱中大捞一笔，莫风想，要用多少农民的艰辛劳作才能换得起一个人过上这样的生活？
想到这儿，莫风皱了皱眉头，攥起双拳径直向府中走去
“干什么的？”把守大门的两个士兵看出了异样，支起长戟，高声喝问道
莫风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慢脚步，而是抬手发出一道脉冲将那两个守卫连同破碎的大门一同震飞了出去。
巨响引来了府邸中更多的士兵，他们手持长戟，将莫风围在中间，企图阻挡莫风的前进。但这并没有使莫风的步伐有丝毫的加快或减缓，此时，除了仇恨，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纹耀等级制度，官僚压迫，战乱灾祸......他从背后抽出短矛，毫不留情地刺过去
“这位妖侠，报上你的名字”一个衣着华贵的官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莫风前方的大理石台阶上。
莫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那个官员，轻蔑的笑笑
那官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满面笑容的接着说“这位妖侠脉术如此了得，何不来我府上做事？在下可保英雄荣华富贵......”
这一副丑恶的嘴脸让莫风感到作呕，“妈妈”他默念一句，然后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短矛向那官员投去，伴随着矛尖刺入身体的钝响，那官员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莫风，晃了两晃，无声的向一侧栽倒下去
尸体倒地的闷响让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时间，连血液在大理石上殷殷流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而莫风则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莫风才在周围士兵畏惧的目光中走到那官员的尸体旁，一脚抵住尸体，同时把短矛拔出。鲜血随短矛迸溅出来，染红了莫风的裤腿，让他一愣
然后，他把短矛上的血迹在那官员华美的帛锦上擦干，背回背后，环视了一周，向府门外走去。一个士兵追上来，但莫风并没有在意
“我要杀的只是他”莫风说
“请让我们跟您一起走吧”那人跟住莫风的脚步“郡上问责下来，我们都将是死罪。”
“这些都与我无关”莫风没看那人一眼，头也不回的答道“况且我习惯一个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士兵停下脚步，绝望地问道
“要么坐等杀头，要么躲藏，要么反抗——你们有别的选择吗？”他声音不高，很快被风吹散，但又好像在空气中的什么地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