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先生
背后深意在他眼里不过一张透明纸。
我愤愤着他简直将我看穿的样子,
告诉他本小姐费尽心思想的笔名当然不止这一层意思。
先生问,那怎的呢?
我见你第一眼时,已是旧人。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再合适不过我们。
先生于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能够令我直面自己的贫穷,不堪,过往与阴暗。
他第一次送我爱马仕包的时候,我笑着对他说,算了吧。
他用眼神问我。
“就算拎着它,我其他的物件照样格格不入。反而更显窘迫。”
“那难道你是想我把全身上下都买了不成?” 他挑衅似的扬眉看我。
“得了吧。你当是「源氏物语」养成系呢。”
“那怎么样才好?”
“我没有,也不想要。你稍微放低点身段,与我刚刚相配就好。”
大概相仿的过去令我能够比旁人懂他多些。
有人说,先生像猫。
常常恒守着顾及对方感受的疏离感。
先生待我,亦然如此。
只因我知晓如何与他的周身距离和解。
我说我俩像离心圆。
他是那圆心里的一点,而我是时而绕着他跑的圆周线。
有时候倦了累了,停下来歇歇,他倒也不会走。
“但是我却认为,咱们之间的半径有时候还要近一些。”
先生浅笑着翻他指间的书页,“比最小的半径还要少一点。”
先生和都不是物质主义者,但童年经历让我们十分明白经济实力的重要。
区别是,他有钱 我没钱。
所以去北海道的时候,他要住民宿,而我想住酒店。
“既然来旅行,就该呆在有点人味儿的地方。”高速上他开着车,目不斜视也不看我。
“不行。”我吧唧着手里的薰衣草味儿冰淇淋,“头一次跟你出来,我要睡得够高级。”
于是晚上的时候,我撒泼打滚耍赖皮入住的温泉酒店里,下半身围着浴巾的先生眸子里染了彩,欺身压过来。
我赶忙拉出背靠的枕头抱在怀里,“你要干嘛?”
“你不是要睡得高级么?我教你。”
“我..我我......我还有一针HPV没打呢!”我从枕头后面探出脑袋,满脸堆笑,“不是说HPV在那个啥过之前打完效果最好嘛。嘻嘻。”
先生白了我一眼,在我额头吻上一记,“记住了,话不能乱讲。”
有关先生的纹身,是与他熟识前就刺上去的一串摩尔斯密码。
被他发现那天,他攥着我的脚踝。“这是什么?” 他定定地看我的脸,眼神有点别扭。
因为我们俩名义上是他主动的,我才不愿坦白自己早早就认定他了。
“你猜啊。猜对了就告诉你。”
他松开手,继续面无表情地给我贴膏药。
膏药味儿都快散干净的时候,“是谁?”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点线图案呀。是不是简约的那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