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ka松】词藻音符(6)

小松无法看见他的眼睛，眼睛才是人真正可以表达情绪的最好道具，小松这次没经过对方同意直接上前凑近脸，用手指轻轻地拨开一松的刘海，刘海虽然看上去厚重，撩开却意外的薄，他像是拂过柔软的柳枝，小松看见附生于枝条的娇嫩枝芽，看见流转在眼眶里的晶莹泪花。
“我没有哭。”一松准备用他的袖口擦拭，小松用指腹刮下泪水。
“我知道。”
“一松，听我说。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东西。一些人天生祈求着敬仰的目光，一些人天生就适合跟随。在班集体里前一种人会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不择手段，但是只要告诉他们自己比他们强，或者是用各种方式手段威胁他们，比如录音，欺凌视频。可以让他们不要再来招惹自己。”
“如果我面对的是达官子弟怎么办。”
“跟随他们，附和他们。尽管你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却也要为自己的生存而考虑。三年的时光不是你想忍就能忍的……如果你今天没有出手反而忍耐的话，你只会更加痛苦，最后这份压抑的痛苦无法倾诉，你只有可能抑郁。与其你自己受伤，倒不如转移敌意，成为他们。”
一松不喜欢这份说辞，但是见小松津津乐道地谈论这个话题还是不选择阻止，等到小松终于尽兴过后才得出一句冷不丁的：“如果成为他们，然后将他们加害在我身上的全部加害在别人身上吗？尽管那个人什么都没干，还很无辜。”
“这是可取之道，为何不取呢？”
“他没做错什么啊。”
“你不也没做错什么吗？”小松轻笑几声，接着他的侃侃而谈，“人的手里都有枪，然而没有靶子，只剩下空虚和无聊。一松，你确实很善良，但是能够为自己考虑的话还是多为自己着想吧。毕竟除了你的父母，所有人都不会考虑你的利益。”
“这就是你的三观吗？”
小松坦白说他也很清楚他自己的定位：“但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也是我的经验分享。不过像我们学校，就算有达官子弟的孩子也不要紧，我们可是重点高中啊。上头的人，会随时检查的。”
没有谁是容易的活在世界上，锦衣玉食的人间天堂只可能出现在漫画里。他们存活的世界是现实，现实的背后是血淋淋的人性。小松从书包内掏出喜欢的pocky，取出一根装作叼烟的模样。
小孩总是喜欢各个方面伪装成大人，
大的小孩又总是喜欢在晚辈面前伪装成熟。
“讨论了这么多，你觉得他们以后还会来骚扰我吗？”一松心底还是有些隐隐不安的。
“你把他们揍个半死，他们估计现在只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不骚扰他们了。”
“……”
“没话说了？”小松将巧克力棒含在嘴里但就是不咬下去，他喜欢等待巧克力在温热的口腔里融化。
“喂一松，说真的，咱俩交个朋友呗？你看我们今天聊了这么多，感觉我都快成为你的心灵伴侣了。”
“我觉得我们三观不合。”
当他准备拿包离开时候，被小松叫住。
别人叫他全名的时候，他的身体都会暂时僵硬不得动弹。一松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情小松忘记交代，回过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