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Word Swirl Ⅰ》第五章 交易中止（4）(2)

在邻近江畔的老城区，排列整齐的砖瓦房之间夹着一座新漆过外墙的三层骑楼，其延伸出狭窄街道的阳台上，名叫“皮格门”的男人正在趴在栏杆上抽烟。用于替代他原来胸腔部分的魔性黏土的外皮此时已完全剥落，内部与身体完好地融合在了一起，被长枪戳出的大洞已经复原，但是被Saber切削时留下的血污依旧沾在格子衫上。
“怎么？女士，”他注视着夜里无人经过的窄巷，问房里的女主人：“难不成我到场的时候，您已经在放入第二张‘窥视符’了吗？也就是被魔术协会的走狗们形容成‘君主之眼’的纸片。”
平躺在长沙发上的红发女性松了松她毛茸茸的衣领，好让自己感觉凉快些：“当然，因为第一次插入时我只画了‘眼’，没法看见男孩更深层的记忆，简单来说就是那部分记忆被事先埋入他大脑中的不明魔术给封锁了。所以我才在第一张的基础上加了不少尝试解锁的笔划，在你们看来可能像人类中流行使用的二维码，因为用于观看记忆的‘眼睛’被包围在复杂的纵横直线中。这实际上是在模仿‘克里特迷宫’的结构、再在迷宫方阵中画出能够‘走出去’的那条‘正确路线’而制作的解谜术式，可惜我还没把纸符插进去就被Saber打断了。”
“‘克里特的迷宫’？不就是那个关着会吃小孩的牛头人的迷宫吗，传说中不是绝对走不出来的么？”正在厨房里泡茶的另一个男仆——佩尔帕问。
“但手刃牛头人的‘忒修斯’不是走出来了嘛，也就是说只要有正确的引导，再怎么复杂的迷宫都能被破解，锁也是一样的。何况那男孩只是因为知道莱尔德的下落，才被当成一层保险防止我们追查。不得不说莱尔德那骗子非常谨慎，虽然自己没法使用魔术，却在我们这些商人中靠嘴巴混得左右逢源，哼。”
她用力捶了一拳沙发的靠背，继续道：“既然我们找不到他，就只能把帮他的人揪出来问个清楚。比起‘纳卢亚贝利’的命令，我更担心自己的心血被莱尔德盗用。万一他兀自放纵之后又把黑锅扣到我头上，搞得我为了躲避教会而远走他乡的话，那三年来和他做的这些生意就得不偿失了。”
她拨开额前的刘海，用手绢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说：“这间工作室太闷了，我准备换个地方。”
“您不是说这里不容易被打扰吗？”男仆端来泡好的茶水，往里女主人的杯子倾入盐粒。
“如果是为了清净和自由，我宁可忍受这栋不通风的老屋。但是啊，随着‘文字涡流’的大量生产，以及接下来圣杯的准备就绪，雇你们来我这儿的‘纳卢亚贝利’肯定会禁止我远离他们。尤其是那个‘怕死的人渣’，这方面简直和莱尔德一副德行——都是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皮格门随手抖落了烟头上的灰，说：“没错，所有被他们家族‘笼络’的死徒，甚至是魔术协会的叛徒，都会在最终时刻被强制关进总部大厦里，就在那片还鲜有人居住的新城区。”
她却道：“我是不这么听话的，在圣杯真正准备好之前，我要继续从蛰伏在拿拿市边缘的魔术师们手里赚更多的钱。谁知道在那场窝里斗之后，他们一族还能否为我提供庇护呢？再不济，在停止创作的今后，我也得给自己备好于白昼歇息的棺材吧，既然都已经成为吸血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