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活下去(2)

又是那个声音，佩妮睡不着，她拢了拢衣服出去走走。灯塔空间拥挤，虽然上民的住所会更好但大多也是紧紧的挨在一起。
灯塔上看月亮是一件不错的事。
因为距离很近，你可以直观的感受它的皎洁无暇。
它的光不像太阳，它总是冷冷的，照亮你的黑暗。
佩妮伸出手，握住一束月光。
很安心的力量。
就像那个人。
“佩妮。”就像是做梦一般，佩妮愣愣地看着靠在管道上的唐尼。
“唐尼，你怎么在这？”
“睡不着。”
“我也是。”佩妮靠近他，和他一样的靠在巨大的管道上。
佩妮和唐尼没有说话。
风静静的吹，灯塔发动器的轰鸣不时隐隐传来，还有那些细细小小的声音，全部交织成一首歌，轻轻敲在心上。
“在旧世界这是中秋。听说是一个充满祝福的日子。”佩妮眼中倒映着月辉。
“佩妮，你不该看那么多旧世界的陋习。”唐尼黝黑的眼睛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他是那么冷，冷得像快石头。
“唐尼，不要动。”佩妮拉住他，唐尼下意识地听了。
佩妮伸出手，抚上他的脸，触碰到他的胡子“有东西，好了，拿下来了。”唐尼觉得有一种痒意从她的手上传来，到达心底。
这让他皱眉。
佩妮对上他那冷硬的面容，心里一颤，匆匆离去“明天还要去飞船遗迹，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唐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佩妮。”
她被叫住，心像打鼓一样，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被发现的准备。
“晚安。”
佩妮背对着他，眼眶湿润。
多少次，我小心翼翼地和你道着晚安。
一遍又一遍，即使知道你永远不会明白它的意思。
晚安，唐尼。
澳亚新大陆是沙漠的天堂，黄沙被大风扬起，浩浩荡荡，遮天蔽日，模糊了时间。
陆地上干燥的空气让人的呼吸得难受。飞船遗迹内墨城和马克队长在前方探路，冉冰端着枪，佩妮和她一同在走在中部。阴冷的空气弥漫，密集的肉土，墨尘进来的时候笑道，这还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冉冰笑骂让他在这安家算了。
佩妮笑着着看他们。感受到那熟悉的脚步在自己身后，一种隐秘的甜在心里泛开。
真是奇怪，明明是恐怖的地方，她却并不害怕。
看见冉冰盯着两具抱在一起的亲吻的肉土，佩妮轻笑不自觉地偏头看向唐尼“听说旧世界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像这样亲密。”
她没有发现的是，她眼中闪烁盈盈的甜意，已经泄露了一切。
“那只是旧世界地陋习。”只是该明白的人从来视而不见。
是啊，那只是……陋习。
听到枪声的时候，唐尼几乎是立刻赶去佩妮那里。
“你干什么！”唐尼呵斥，手上却利落的开枪扫射脊蛊。“两个尘民的命一文不值！”
重要的是你的命啊！
“唐尼！”
你快走！佩妮！
肉土活了，你快走啊！留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