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晴录(3)

“小人计谋，为人不齿，你惹动南风的杀机了。”他冷冷说道。
她被他护在身后。
奇怪的感觉。
风起，雷鸣。
四
雨下得急骤，一如雨中战至忘我的两人。
晴荷躲在一边注视着战局。雪花飞舞，迷乱了她的眼，一时分不清哪个是他。
但她分明看见，纷飞的雪花上，沾着点点血迹。
两人战得疯狂，从天色昏暗直至东方发白。
她看的仔细，只见两道身影再度交错，继而都停在原地。
雪花落地，骤雨急停，红霞漫天，映照两名伤痕累累的人。
他身上剑痕触目惊心，胸口一处剑伤极深，鲜血汩汩流出。
御苍穹身上盔甲也是残破不堪，龙盔碎裂，散出一头黑发，握剑的手不住颤抖。
“可惜，偏了两寸。”南风露出轻蔑的神情。
御苍穹正欲开口，奈何内伤爆发，呕出一口鲜血。
“六出飘霙的白雪，掩埋魔策风云一生。”南风双掌运力，欲取御苍穹性命。
不想御苍穹豁命一剑，目标不在南风，竟向她而来。
逼命之刻，只闻铿然一声，南风挥掌挡下御苍穹长剑。
她只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便昏厥过去。
似乎过了很久，晴荷悠悠醒转。
她已身处室内。窗外，雪花缓缓飘落，仍是绝美景色。
“真是麻烦。”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转过头，看见南风正把一碗汤药调匀。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衣，丝毫看不出方才重伤的样子。
“那人是冲你来的吧，你惹来的麻烦倒要怪我。我还受伤了呢！”她反驳道。
南风说：“若不是我为你挡住七成剑气，现在你早已死了。若不是为你，他也逃不走。”
听他的语气，好似命是他自愿救的，他却还要把错归咎给她。“既然嫌我拖累你，你何必救我？”
“若你死了，我的承诺算什么？”南风解释道。
“好像我只为你的承诺而存在。”她冷言。真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狂人。
“随你怎么想。”他端着汤药来到她面前，“把药喝了。”
她气他不在乎她的感受，扭过头去注视着窗外雪景，打定主意不喝他的汤药。
她感到他在她身边站定。你总不可能一直在旁边站着。晴荷心想。
她没料到，他竟真的一直端着药站在她旁边。窗外的雪花不知飘了多久，她终于忍受不了这长久的静默。
真是死固执。她一边想着，一边转头接过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好苦。”
“良药苦口。”他把空了的碗放在桌上，“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看到雪停。”
“这里的雪停过吗？”她好奇。每一次她来时，这里都飘着细雪。
“会停。”他没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狂妄自大，不近人情，难道他平时不跟别人说话的吗？
“你身边没有朋友吗？”她问。
“我不需要朋友。”他的回答印证她的猜想。
“也许我能成为你的朋友。”她心中有自己的盘算。
南风搞不懂这个小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突然说想要做他的朋友，让他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