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无归期，不归路(2)

“张云雷都交代了。”
杨九郎心里一咯噔：“嗯。”
“老杨。”郭麒麟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早跟你说这人留不得。”
杨九郎捏紧了酒杯：“…嗯。”
“怎么？不替你的小情儿说两句好话，让上边从轻发落？”郭麒麟眉毛一挑，杨九郎一笑：“说笑了，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私通外敌，泄露内部机密，条条都是死罪。”郭麒麟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杨九郎瞬间白了脸。
战乱纷争的年代，每个人都像水中浮萍一般漂泊不定，杨九郎被他爹送来参了军。过了没多久他们村就被敌人给扫荡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杨九郎看着一脸憨厚，心思却聪敏得很，一路来军衔蹭蹭往上爬，无牵无挂的打起仗来比谁都拼命。
他遇上张云雷纯粹是一场意外。
杨九郎领着兵赶路，在一片小树林里休息几日。
他闲着没事，拿着把刀想着去猎点野鸡什么的给大伙儿解解馋。
没走出多远就碰上了一个人，白白净净的一个男孩子，瞧这杨九郎明晃晃的刺刀，居然，吓晕过去了。
杨九郎也不能坐视不管，就把他捡回了队里好生照看着。
只说自己叫张云雷其他的什么都不交代，你要是问他他就瞪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你不说话。看什么都怯生生的，只跟着杨九郎。
“呦，这是去猎了一只小狐狸啊杨将。”郭麒麟跟他打趣，“长的是真漂亮，准备收入后宫吗？”
“去你的吧。”杨九郎把人拉到身后，一巴掌拍在了郭麒麟身上，郭麒麟又看了看张云雷，笑了笑没说话。
小狐狸乖啊，说话奶声奶气的，不说话就瞅着你甜甜的笑。杨九郎一大老爷们哪受得了这个，分分钟不想做人了。
不行，人还是要做的。杨九郎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唾弃自己，深呼吸压抑内心的躁动。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张云雷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他面前，伸手摸着他的额头，杨九郎吓得赶紧睁眼，却又被两个人之间危险的距离吓得一动不敢动。
张云雷刚洗过澡，整个人看着水嫩嫩的，他看着杨九郎的眼神赤裸裸的满是情意。
手往下抚上杨九郎的脸，低头印上了那个他想了很久的地方。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顺理成章，杨九郎醒了看着一旁睡着的张云雷，暖暖的贼窝心，伸手把人捞在了怀里，张云雷迷迷糊糊的半睁眼嘤咛了一声后，把头埋在他胸前又沉沉睡去了。
曾经的温情脉脉，如今似乎格外的嘲讽。
张云雷手上脚上都是沉重的锁链，他看着杨九郎，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一边的审问官轻声问杨九郎：“将军，要审吗？”
“我来，你到外边守着。”
审问官出去把门也给关上了。
杨九郎还在看着张云雷，这么几天已经把他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的伤痕错错落落的开始结痂看上去好不狼狈，他狠狠心翻来本，开口：
“姓名。”“张云雷。”
“年龄。”“二十二。”
“籍贯。”“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