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钟声到客船（高栾7）(2)

“女施主，您的帕子掉了……”
两人一同弯腰去拾，有人抓住了帕子，有人则抓住了另外一人的手。
被解得只剩最后一颗扣子，高老板心叫不妙，“栾儿啊栾儿，你要再不来我就要被这妖孽收回家当压寨夫人了！”
那住持漆身上前，绕着高老板的脖颈仔仔细细地嗅了一圈。
“大师，您这是做什么？奴家要被您羞死了……”高老板把头埋在被子里，心里早已想好了栾儿的一百种死法。
“你敢骗我？”
“骗您？奴家怎敢有胆子欺骗大师父？”
“你明明就没有怀孕！”
正在这时，栾儿突然破窗而入，当头泼了那妖孽一盆污血，然后一把拉起高老板向门后滚去。
刹时间，屋内白烟四起，不到一刻的功夫，那妖孽竟消失不见，床上只剩下一只被烧的半熟的乌鸦。
“高老板，您……先把衣裳穿起来？”
“臭小子！”高老板不重不轻地在栾儿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要再不来，我恐怕就要被人糟践了！”
“我这不是路上送那几个婴儿回家，耽误了点时间嘛……”
“那高老板，这乌鸦您打算怎么办呢？”
“哎，本来是说想等降伏了他送回菩萨身边就好，没成想被你小子给一盆血给烧死了。”
“我这不是着急么！看您一丝不挂的……”栾儿胆怯地别过头去，然后又嘿嘿地傻笑两声，“别说，您刚才那副模样，还真有点意思。”
“……”
“对了，这乌鸦到底什么来历啊？”栾儿终于忍不住发问。
前日，高老板吩咐他飞鸽传书给自己师父，叫师父帮忙处理一下那些婴孩的游魂。然后再到村庄里去收集妇人经血，于今日午后赶来观音庙。
栾儿不明就里地只得照办，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儿。
“方物志你可看过了？”
“看过了，那上头写着，这乌鸦是文殊菩萨所豢养的凶鸟？”
“不错。当年在天竺，文殊菩萨与观音大士斗法，以此鸟为赌注，赢方便可成为这只乌鸦的主人，输了的话，则要赔上自己的全部法力。”
“这鸟有什么稀罕？”
“这鸟原本产自暹罗，并非普通乌鸦，而是暹罗人所养的蛊物。”
“蛊物？”
“你可听过苗蛊，亦或是虫蛊？”
“略有耳闻，那东西，据说可怕的很……”
“正是，这乌鸦也类似。它生性凶猛，好色，好食肉糜。相传这只乌鸦可以为主人操控一切他想要操控的人。你可知这成蛊的过程，便是用孕之妇所……”
“天啊！这畜生也太恶心了……”
“可怕的不是它，而是创造他的人。”
“那最后，二位菩萨斗法，谁赢了？”
“自然是文殊菩萨。当时，观音大士法力更为高强，那乌鸦也想着攀附，便出卖了自己的旧主，将文殊菩萨的弱点悉数告知给观音，没成想还是被文殊菩萨发现了。也是因为这件事儿，观音才无法成佛，这只乌鸦也因此被谪贬下人间，废了十成十的法力。”
“背叛旧主，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