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beautiful,as the earth》第五章：蓝色的八月（2）(6)

“今夜的翠星好美。”
海面上悬着一轮完整的地球，放出美丽的蓝色萤光。它是这个天空中唯一彩色的装饰。
“嗯，的确很美。可惜是投影出来的。”
她就这样静静的沐浴在翠星的蓝色夜光下，一会儿，她小声对我说。
“把我抱到床上。”
我把她抱到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关上室内的灯。然后悄悄离开。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脚踢击被子和她如释负重的笑声。
“刚刚真是吓我一跳，佑树你有这么抱过其他的女孩子吗？”
“没有，但是我被木叶公主抱过。”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我也是被吓的口干舌燥的。我到底是哪来的勇气。
“快点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我吩咐她。
“最后一局，还有一对牌吧。”她说，“帮我抽一下。”
埋在垃圾堆下面的的确有两张牌。我抽出来了一张5，再抽出来了一张6。
“分别是多少？”她问。
“我是5，你是4。”
我撒了个谎，因为我有不好的预感，她刚刚已经提出了这么过分的要求了，那么这一次恐怕会更加可怕。晚安吻什么的陪睡什么的都有可能。
“那么真心话还是……”
“不要骗我。”她冷冷地冒出来一句。
她很清醒，清醒的记得自己什么牌都在什么时候拿过了。
“抱歉，我是5，你是6。”
我放弃了，接受惩罚吧。但是过了许久，依然没有判决从哪个黑暗的房间里传出来，她是睡着了吗？我蹑手捏脚地在牢房中挪动，生怕吵醒了那位审判官，但是讨厌的木质地板一直在发出嘎嘎的声音。
外面街道上抬神轿的声音早就消失了，看来我们玩到深更半夜了，一直对于世间敏感的我居然毫无察觉，四周寂静，天上有时会有直升机的舷灯闪烁，和星空混淆在一起。她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我没有沾过一毫升的酒精，但此时呼吸紊乱血液升温和喝醉酒了一样。我从来不曾体会这种在丧失理性的边缘努力保持平衡的感觉。
“真心话，大冒险？”
她终于说话了。
“真心话。”
她顿了顿，我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
“如果我现在说，我现在非常害怕，非常怕死。但是也讨厌这么苟活着。我这几个月都是装出来的，你信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丝的哭腔。
当然我和很平静，这是在我意料之内的事情，面对轻而易举的死亡和艰难痛苦的苟活却依然选择苟活，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去对抗多么大的绝望。她的崩溃在我意料之中。实际上我本来也是作为阻挡崩溃的这道墙而来的。
“我……”
回答我相信并没有意义。她的问题并不是疑问，只是在倾诉，在发泄，想让我知道她的痛苦，在向我求救。
“我选择大冒险。”
她轻轻哼了一声，好像很得意的样子。我听到她拍了拍旁边的枕头。
“那么就睡在我旁边，不许反驳。”
我就这样如同蚕蛹一般裹着另外一条被子，背对背地睁着眼睛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