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26】黄明昊(2)

坐在我身边的阿明显然也被黄明昊突然的出现吓得有些懵了，我轻轻拍拍他，示意他不要慌张。
不久，到了一个投资商场建设的项目，王家雄似乎很感兴趣，还没等对方展示完，便举手竞标，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显然是胜券在握。
“王先生出多少，我出双倍。”黄明昊冷漠地说。
糟了，明昊果然按耐不住开始自乱阵脚。我咬咬牙，思考着对策。
几秒后，我捅了捅阿明说：“阿明，不要怕得罪你少爷，他出多少你都跟，不要让他拿下投资。”
阿明面有难色地看着我：“可是小姐，少爷都出到八千万了，我们手头不宽裕啊……”
“没办法，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最高一亿两千万，我们赌一把。”
阿明为难地看了看我，之后大声喊道：“我再加一千万。”
全场哗然。
黄明昊冷冰冰地瞪了阿明一眼，似乎在说：“你到底是谁的人？”阿明的表情有些心虚，我悄悄掐了他一把给他壮胆。
“我出一亿！”王家雄不服输地喊道。
我缓缓朝黄明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黄明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这下子，王家雄反而成了个冤大头，平白无故被抬了价，我甚至都怀疑自己是项目方派来的托儿。
场内掌声雷动，王家雄得意地笑了。真不知道这种傻缺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两个小时后，招商结束，黄明昊一个也没有投，显得有些兴味索然。主办方上了些甜品和酒，又请了乐队现场演奏音乐，气氛很奢靡。
在乐队休息的间隙里，我走上台弹了个音阶找找手感。以王家雄为首的几个人便凑了过来：“哟，徐小姐，你还会钢琴呀。”
我轻轻一笑，见到黄明昊装作漫不经心地向这边看来。于是开始将编码好的和弦加上即兴伴奏演奏出来。
解码出来之后，这首曲子表达的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相信我，不要破坏我的计划。”
代表这里面几个词语的和弦都是小调和弦，所以整首歌的色彩非常忧伤冷冽，似乎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安静，又似乎是天晓之前无边压抑的黑夜。
曲子到了高潮部分变得华丽而沉重，我加上了过渡和加花，尽量让它听上去像正常的曲子而不是和弦编码。
一曲毕，阿明带头鼓着掌，王家雄也在边上起着哄。
我起身鞠躬，优雅从容地说：“让大家见笑了。”
黄明昊走近我：“徐小姐好雅兴，这首曲子有名字吗？”
名字？我略一思考说：“这首曲子叫《凛夜》，它描绘的是天亮之前一个寒冷的长夜，不过……夜晚再冷也会过去，天总会亮的，就像曲子的结尾一样。”
黄明昊淡然一笑：“看来，徐小姐也是懂音乐的。要不，我也来一首吧。”周围的人群听到堂堂黄家少爷居然要亲自为大家演奏钢琴，这可是破天荒第一回。
黄明昊演奏的曲子忧伤而低沉，他加重了低音区的根音做修饰，悲伤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凝神听着：Em，Bm7，F，整首歌只有这三个和弦循环往复，只是加上了不同的分解和弦和旋律，组成了一首完整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