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23】黄明昊

来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我戒备地摆出防卫的姿势。
“你是林小娜？”一个中年女声响起。
我后退一步说：“你是谁？”
“是我。”说着，她从树叶的阴影中走到月光下，一张慈祥而温婉的脸庞出现在视野里。
“院长！？”我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月光下，院长缓步向我走来，我注意到她只有一条手臂。我仍然保持着警戒姿态注意着她。
她停止靠近，扬起仅剩的左手臂说：“你放心，我不是敌人。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小汀回来的吧。”
听到小汀两个字，我感觉心里一阵柔软。
“正式介绍下，我叫贾文丽，是小汀的亲生母亲。”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难道我的臆想症又发作了吗？
她继续道：“从前你在福利院，就是我每个月秘密给你传达任务，为了保证组织的隐秘性，下级成员无权知道上级成员的真实身份，所以你一直都不知道给你传递命令的就是我。”
我边听边观察她的微表情，判断她说的是不是假话，她神情自若，看上去不像是撒谎。当时我怀疑过福利院的清洁工和护工是接线人，但就是没去怀疑院长。
她指了指地下的骸骨说：“那个人，就是我的上级接线员。”
“是你杀了他？为什么？”
她放下手，将手背到背后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在你和小汀进入黄家之前不久，组织内部因为矛盾不协调，有了一场很大的内战，一部分人不服组织的高压管理，决定自立门户，他们中有的人洗白进入了商圈，有的人则辅助这些人做暗线工作。这一片势力分散在商界，和各个企业都有纠缠，黄家就有不少人和他们纠结。而更多的人选择留在了组织，继续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他们也和商界、黑道勾结，两股势力暗中对抗，在商界盘根错节。我们姑且称这两股势力为保守派和脱离派。”
她看了我一眼，见我在认真听，便继续说道：“从一开始组织安排我混进福利院当院长就是为了想办法洗白一部分组织培养的下线杀手，也就是你们。同时，也是为了安排小汀进入黄家。他们想通过小汀来吞并整个黄家的产业。”
“不对，黄千重老谋深算，怎么可能轻易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因为，小汀的身世和流言一样，他……的的确确是我和黄千重的私生子。”说到最后，她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哀怨和憎恨，却也有几分柔情。
我惊讶地睁大眼，怪不得黄明昊身手那么好，随随便便就能制服我，原来和我一样是组织里的人。也难怪黄伯伯这么宠小汀，恐怕也是出于对情人的愧疚吧。
“我是黄千重的初恋女友，但后来，为了家族事业，他还是选择了和富家千金结婚。本来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他的我，却在商场和他再次偶遇。他派手下将我带去酒店，我不愿再和他牵连，一味逃避，可是他……他竟然胁迫了我。那之后不久……便有了小汀。”说着，她的眼神由哀怨转到了愤怒：“黄千重为了安抚我，百般花言巧语，可那时他已经成了公众人物，加上他夫人的娘家背景，答应好的离婚迟迟没有行动。我自知被骗，便找了个机会悄无声息地带着身孕逃了。那以后，我就恨透了他的薄情和欺骗，我发誓一定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