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hidden year）【卜岳】【洋灵(8)

岳明辉他们的公寓与三楼一模一样，同样是两间卧室加一间不大的客厅。那日灵超选走了有书桌的房，留给岳明辉的正巧是窗口有海棠花的那间。
没有椅子，卜凡和岳明辉就并排坐在床边。一阵晚风袭来，鼻腔里灌满的全是海棠香。
“唉，这路灯太恼人，”岳明辉摇摇头，“说好的月下赏花，却成了灯下看花。”
卜凡笑而不语，双手撑在床沿向后靠，余光扫到映在床单上的影子。
“我倒觉着不错，”卜凡柔声说道，“这光这影，是绝好的景。”
“可惜家里没什么喝的，只能邀你在这干赏花。”岳明辉一时兴起就邀了他，却忘了招待客人定是要有些茶水的。
“这有什么关系，”卜凡站起，一把拉住岳明辉，“走，上楼，带你去见识见识我哥的藏酒。”
岳明辉被卜凡拽到三楼。其实也不全是，他也好奇同楼的两兄弟会怎样装修自己的公寓。
卜凡从柜子里翻出两只高脚杯，拔出木塞，将红酒分匀倒在杯中。
岳明辉接过酒杯，荡了荡杯中的红酒，说“没和你哥打声招呼就来喝他的酒不好吧？”
“没事儿，这瓶是开过的。不早些喝完，也是浪费。”说着卜凡碰了下岳明辉的酒杯。
岳明辉笑着抿了一口，转眼看向公寓的装饰，“看卜先生挺喜爱古玩啊。”
“略有研究吧，岳先生也懂这些？”
“不懂，”岳明辉实话实说，“家父喜欢所以经常看到些。”
岳明辉走近去看房间里的一对瓷瓶，他总觉着这花色和尺寸与之前老爷子看重的极为相似。
“所以岳先生之前是在英国留洋吗？”卜凡见他一直盯着镇上珠宝店偷来的瓶子看，刻意引开了话题。
“对，待过一段时间。”岳明辉转身，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那...岳先生应是比我长几岁的。”
“是，”岳明辉低头笑了，“看模样也应看得出吧？”
“看不出，看不出，岳先生面容偏小，加上皮肤甚好，怎么看都是我这种在江湖上磨砺多了的人要老才对。”卜凡不知为何自己红了脸，只得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加以掩饰。
两人边聊边喝，不知不觉中空了一瓶红酒。
卜凡平时烟抽的凶，酒却粘的很少，几杯下肚就有些上头了。岳明辉虽有几分酒力却也红了两颊。
“怎会这样的热？我去把窗开开。”卜凡说着起身去打开窗户。窗户由于许久不开积了些锈，打开它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本就发热的卜凡额头上冒出肉眼可见的汗珠。
“好香。”岳明辉抬起头闭着眼，海棠花的香味透过玻璃被夏日的风裹挟进来。
“这’只闻其香不见其花’颇有一种朦胧美。”岳明辉说着。
卜凡赞同他的说法，此时的岳明辉面色微红。由于发热而解开的三颗衣扣让位于胸口的痣若隐若现。“好一个朦胧美。”卜凡心想。不知白色衬衫底下的肌肤是否也会想那海棠花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来。
卜凡越想越着魔，竟眯着眼去嗅岳明辉的后颈处。热气扫过岳明辉的肌肤，激得他站了起来，“卜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