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花、谢谢与再见

1
“呐，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小小的孩子紧紧攥着父亲和母亲的手，年幼的她也隐隐明白空气之中凝结着的沉重和悲伤。
看，父亲和母亲甚至穿上了平时藏在衣柜最深处的那两件从没见过的漆黑色的衣服，连自己身上也套着小小的黑色套装。
“嗯，是呢，我们要去献花哟。”在一旁的母亲看到父亲因为过于专注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没有听到女儿的问题，代替他进行回答。
“献花？”女孩歪着头，睁得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黑压压的天气之中去献花。
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露出一个苦笑。
“可是爸爸，为什么要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呢？”
“那，那是因为……”说着，母亲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因为啊，有一些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帮助过爸爸和妈妈的人，不在了啊……”
女孩看到妈妈也要哭出来了，自己的眼圈也跟着变得发红。
“妈妈，不要哭。”
“好，妈妈不哭。”母亲赶紧将眼泪擦干，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女儿。“毕竟，爷爷有说过——”
“嗯，阿秋说过，哭泣的时候——”
父亲另一手里握着用来祭奠的花，带着妻子和孩子走过了长长的、长长的坡道，看见了今天外出旅行的目的地。
“——只能在厕所或者是爸爸的怀里。”
2
“……阿虚，还没到么？”
五名高中生年纪的少年少女同样身穿着丧服向目的地前行着。按理说今天并非是他们所在的高中——县立北高中的休息日，但这五人还是在领头走在最前面的少女的带领下集体请假，尽管这种少女的心血来潮经常让另外四人里的三个手足无措，但只有这次，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
“啊啊，还有一点。”在这五人之中唯一长相平凡的男高中生皱着眉头，似乎在对什么发泄不满，“春日，稍微走慢的吧，朝比奈学姐有点跟不上。”
走在最后的女生轻轻喘气，但还是坚强的说：“没事的虚君，我可以的，继续维持这个速度就行了。”
“真的么，可是……”
“还是相信朝比奈学姐吧。”旁边眯眯眼的男性没有挂着平日的微笑，而是和其它人一样的严肃。
“……我知道了，学姐你撑不住的话要说啊。”
“谢谢你，虚君。”
阿虚无声地叹了口气，放缓脚步走到另一名短发少女的身边。
“真的没办法吗，长门？”
面无表情的短发少女抬头看了一眼他，无言地摇摇头。
“这片领域的信息情报在资讯统合思念体的管辖范围之外，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进行十分有限的干涉……抱歉。”
“哈哈哈，该说抱歉的是我啊。”阿虚仿佛看到那无表情的面孔上带着的一丝歉意和悲伤，苦笑着握紧了手中的捧花，“抱歉，让你为难了。”
“不会。”
“……大家，我看到地方了。”
领头的春日走过拐角，脚步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而这个团体的另外四人也跟着快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