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金硕珍】庸才(2)

“今个儿我就给你讲讲那日狐妃生日宴上的金硕珍。”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良久，才讲起四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金硕珍已是辞官回家享受田园之乐了，那是金硕珍自己提出来的。弱冠不满几年，金硕珍就称自己“乞骸骨”。皇帝本就被那狐妃迷了心智，放金硕珍离了这官场。
朝廷上文武百官下跪求着皇帝把他请回来，都说金硕珍实乃百年难遇的人才。一个三朝元老磕破了脑袋，也不及那狐妃一句“臣妾不喜欢。”
也只有那丞相站着谗言金硕珍欺上瞒下，亲朋嫉妒数十载，任由家人作恶，钱财散尽只为买青楼女子一笑。
后来这些事，也是朝廷上的官员告诉金硕珍的。金硕珍听完哈哈大笑，权当是听他人笑话一般。从此以后就深居国都破巷中，和老母相依为命。
金硕珍从不受他人嗟来之食，一些往日的同僚心疼他给的白银，金硕珍也从不收，只是说，“若你们当真心疼我，就把这些钱给饱受饥荒之苦的百姓们。”
金硕珍说什么他都可以放下，唯独这姜朝的大好河山他放不下，只要这姜国还在一天，他就有盼头。
可那狐妃还不作罢，只是因为她的哥哥丞相对金硕珍积怨已久，金硕珍当朝为官虽不及五年，但性子刚烈，不允许这朝廷里有任何的污浊之气，已是和丞相纷争不断。
金硕珍坦言道若是哪天丞相死了，他便第一个爆竹连天的点，好让全国上下都知道这喜事。也因此，丞相更是对他厌恶至极。
丞相的谗言媚语，金硕珍皆一一反驳。引咎辞官也是因为扯下了那丞相的羽毛，不堪的翅膀露了出来。
皇帝的赈灾款拨了下去没想到全都入了丞相的口袋里，金硕珍听闻此事连忙上书皇帝，不曾想那丞相倒是恶人先告状，反泼了金硕珍一身的脏水。
皇帝听了那狐妃的枕边话，断了他的财路，也断了他的活路。皇帝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金硕珍身上，把金硕珍株连九族，却只留他一人活在这世上。
金硕珍抱着老母的尸体大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和刽子手洒在刀上的酒一起融进这青石板里。
金硕珍此后就再也不以黔首自称，只是喊自己是庸才，还给邻居五十文钱，让他要是发现了自己死在路上，就匆匆买块别国的布，包起来填沟壑。
他还万分在意的说，姜国的布上，都有那狐妃的味道，他怕死后也不安生。
他时常出入那些朱门酒肉之店，给大腹便便的乡绅写上两首诗，或是在生日宴上即兴祝贺几句新鲜话，赚得的钱财，花一天是一天。
欣赏他才识的乡绅想接济他，被金硕珍摆手拒绝，“庸才可是被皇帝下了株连九族罪的，莫离庸才太近，庸才不过是个冻死骨罢了。”
七月流火，狐妃的生日宴到了，狐妃特意和皇帝说，要办的比那住进冷宫里的皇后更大的场子，要办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生日宴。
皇帝听了那狐妃的媚语，在半年前就着手准备了这场生日宴。这吩咐下去操办的，是那丞相。丞相从中赚取的钱财，够金硕珍八辈子的生活。
丞相不知为何又想到了那金硕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