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暗黑向/微虐』【City Lights.】第一章 Stay Up.(2)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兀的，他瞥见角落里还缩着一个女孩。血顺着她的身体汩汩而下，逐渐汇成了一股河流，衣服已经被撕的不成样子，仅剩几块破布遮羞。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血管暴起，看着格外瘆人。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估计会担心突出的膝盖骨会不会硌了她的手。
女孩也正在打量着他，她的眼神漠然，平静得有些诡异，就好像丝毫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显然对自己遭受过的毒打早已习以为常。
可男孩却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一时间慌了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立刻手忙脚乱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试图为她包扎。说起来，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为别人包扎，虽然动作不很利索，但忙活许久，总算还是止住了血。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一定很疼吧？”
看着被血染得鲜红的衣服，边伯贤的心隐隐作痛，他想，她还只是一个女孩子啊，不应该背负那么多的伤痛。他小心翼翼地向着伤口吹起气来，生怕弄疼了她。女孩抬头看到他认真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动摇。
“我叫边伯贤，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们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呢!”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啊？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嘛？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包扎……”
“林故染。”
女孩的声音不似其他女孩的清脆，反倒是低沉而富有磁性，如汹涌的大海一般坚韧而沉静。
只说了这么一句，林故染便不再搭话，空洞的双眸望向地窖中仅有的一丝光线，目光却逐渐炽热起来。
阳光逐渐变暗，直至消失不见，夜晚终于降临。在地窖内度过的时间出乎意料的漫长，阴冷的空气折磨着身体，让人担心如何才能度过这漫漫长夜。
边伯贤躺在稻草堆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显然他还没有适应现在的环境。
“睡不着？”在暗夜中，林故染沙哑的声音显得那样突兀。
“嗯嗯。要不……我们聊会天？”
“奉劝你早些睡觉，在这里，睡眠的时间可是很宝贵呢。”
林故染冷冷的回答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反常。原先的自己，从来不与一同被关在这里的人说话，不只是因为不熟悉，更是因为不信任。
可是边伯贤有种魔力，一种……想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的魔力。
从来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关心自己……从来没有。
她没有再多想，翻身背对着透过天窗的月光，不久均匀而又绵长的呼吸声复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