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而立之年（完结撒花）(2)

可以恳求你为我造个梦吗？好支撑我度过没有你的残生。
张云雷的脑子早在杨九郎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时“嗡”的一声炸开。后面的话几乎没听真切。
在杨九郎保证不会在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时，张云雷如梦方醒的猛一抬头，不知何时在眼眶积蓄的泪毫无征兆的滚落。可张云雷已经顾不上那些，只觉得心脏处一阵撕裂的疼。是他短暂前半生从未经受过的疼痛。
怎么会这么疼？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杨九郎看到小孩儿的眼泪，心里一揪，下意识伸手想要帮他擦去。
却被一掌挥开。
“混蛋！”
张云雷胡乱抹掉眼泪，瞪着杨九郎骂道。
“凭什么你说喜欢我就喜欢我，你说离开就离开？你们中年人都这么不负责任的吗？喜欢我这么久，早干嘛去了？”
“我怕……”
“怕个屁！我都不怕你是骗财骗色的老流氓，你有什么好怕的!你他吗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天？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
杨九郎的脑子有点懵，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在等我？为什么？”杨九郎心跳得飞快，等着张云雷的答案，只觉得当年高考都没有那么紧张过。
“有什么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张云雷才懒得解释那么多，喊累了索性往地上一蹲，双手抱膝。开始絮絮叨叨。
“我说你这大叔真是坏得很。哪有喜欢人还憋着不说的，害我担心这么久。你送我的台灯用第三天就坏了，我一直等你来给我修呢！可是不管我怎么等你都不来……我和自己说了最多等两个月的，要是下个月你还没来，我就把台灯扔了，再也不想你了……”
张云雷越说越委屈，泪光在眼眶里一闪一闪，嘴巴也撅了起来。
杨九郎被张云雷一席话刺激得有些腿软，但好歹恢复了理智，只觉得心里像放烟花一样，不知道该怎么高兴才好。
此时看了张云雷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心里又酸又软，连忙也蹲在小孩儿面前。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杨九郎说着，伸手要揽小孩儿的肩，被人躲了一下。
“少碰我！”
杨九郎这会有了底气，也不顾眼前人的躲闪，一把将人揽在怀里。
这次张云雷没有躲。
“对不起，我该早点来的，让你等那么久。”
张云雷挣脱开肩头的束缚，一把抱住杨九郎的脖子，把头靠在杨九郎的肩上。
“你来了就好。大叔，你可不能走了。”
“不走，我赖定你了。”
——
“滴滴”
张云雷手上的电子表报时，新的一天到来了。
“大叔，生日快乐。”
杨九郎笑了，将怀里的男孩儿抱得更紧。
原本以为三十岁的到来，是对自己美好青春的告别和无为当下的定义。从此他就要告别所有的热情和明媚，亦步亦趋的融入枯燥漫长的黑夜。
可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他遇到了他。原本褪色的画面突然闯进鲜活的色彩。漫长的黑夜被他闪光的瞳孔尽数点亮。他的所有贫瘠都被重新孕育，（毛之地再次高楼林立）。春风十里，花放佳期，（一切美好似乎都拥有了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