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君一世好风景》十六：馆前伤员(2)

老妇人仅有的一些钱也是给了家里老爷的大夫，他说他也没招，小儿已经病入膏肓，只有张先生可以治。
伙计说：“你快走吧！你可是元家的奴才，我们家主早说过不给元家任何人医治。”
路人全在议论：
“你说这元家人可真是造孽。”
“谁谁不是呢，张老爷向来仁慈，上回这事可是触了他逆鳞了。”
“不过这张先生做得未免太绝了，再怎么说也是元家少爷造的孽，总不能牵及他人吧？”
“你可得了吧，元家有几个好东西？你就说这元沛，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弄得多少人家不安生。”
“你们都省省吧，绝医榜在人家手里，人家说了算，你们在这儿起什么哄。”
“下半年可就是新一届医王大赛了，到时候医王花落谁家还说不准呢。”
“我看啊还是张先生，也不看看人家的医术，谁能比得过？”
……
老妇人哭得打噎，听到这话愣了片刻，可是在听到自己孙子虚弱的咳声时，她知道她没有其他办法，只是还磕着头说：“我求求您，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他没了我怎么向他父母交代啊！您行行好，请让我见见张先生吧！我求求您！”
老人家额头都磕出血了，可还是不怕疼地继续。
伙计怒骂道：“我说你这个死老婆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们家主的话，你没听见吗？不给元家人治病，快滚啊，再不滚我可就要动手了！”
“你要跟谁动手？”伙计此话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清润婉转却有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张九龄愠色染颜，朝这儿走来，众人看见他立刻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张九龄走至老妇人跟前，脱下大氅披在她身上，将她扶起来，说：“起来吧，老人家。”
老妇人有些恍惚地起身，问：“您是？”
伙计低头愤愤道：“家主的衣服怎可披在这等低贱的人身上？！”
张九龄猛地扭头，怒道：“放肆！”
伙计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直发抖：“小的该死！”
听见这伙计称张九龄为家主，老妇人的眼中顿时充盈着希望，赶紧又跪下来说：“张先生，我求求您，救救我孙子！”
张九龄也跟着她跪下来，说：“老人家别担心，您孙子张某一定救，快快起来。”
老妇人双手合十，哽咽着说：“多谢……多谢张先生……”
张九龄将她扶起，对身后的林雨说：“林雨，扶老人家进去，另外准备两套衣服和一桌吃食。”
“是，家主。”
“来，老人家。”林雨笑着扶过老妇人。
老妇人感激地说：“谢谢张先生，谢谢林先生。”
张九龄单膝跪地，打算抱起地上的小孩子。
 老妇人赶紧制止：“张先生，我孙子得的是痨病，您别碰他，会传染的，还是我来吧。” 
闻言，许多站在前面的群众都连连往后退。
张九龄无所谓地笑说：“无妨，张某医过很多这样的病人，不会传染。”说着，已经抱起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