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境风》飒须 叁

1.
直到那人推了门离开，飒也没能再说出一句挽留或解释的话。五年前他没能挽留住的人，五年后又能给出什么解释呢。
何况，他无从辩驳。
室内的空调向来是低温，此刻寒气却过盛，冻结住心脏。飒看着合同上未干的字迹。
华须须。
这个名字，于自己而言，有着不同的温度。
初见时是炽热，后来变得温暖。他本人是清爽干净的，爱意却是毫不遮掩的灼烈。
直到卷出现。
或许这样说并不公平，先来后到的顺序，卷的归来，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只是这情理，是他期盼已久的重逢，
却不是须能淡然处之的初见。
2.
须见到卷的第二面，是在飒家里。
那时他想起和飒一起看电影的约定一直没有时机履行，带着突袭的小惊喜按了飒家的门铃，却是眼神疏离的卷打开了那扇门。
须一时愣住，屋里的飒听到开门声音，带了些疲惫的声音，尾音却还是向上的。
“小卷，谁啊？”
“不认识。”
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努力压下心里陌生的不安情绪。换上拖鞋进了屋。
飒从厨房出来，手上全是面粉，一看就是很不熟练的新手。
看见须来，飒有些惊讶。不明显的慌乱很快被掩住，他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对须露出一个熟悉的笑来。
“须儿，坐！”
不知为什么，
此时他才像是这间屋子里的来客。
或许是那两人之间的氛围太过自然。
或许是生性清冷的飒此刻掩不住的喜悦神情。
又或许是飒慌乱的厨房实验，原是给予沙发上那个眉眼淡漠精致的卷发男人。
3.
“你好，我是须，我听绒绒说了，你就是卷儿吧？”他向卷伸出一只手，露齿的笑，任谁看了也是和煦的暖风。
只是卷却没对这善意多做回应，那双桃花眼瞥过须伸开的手，下一刻却是对飒张了口。
“立风，我饿了。”
飒有些抱歉地看了须一眼，“卷的性格就是这样，你别在意，他其实人很好。”
“我的厨艺实在不行，我还是去给你买馄饨吧。”
须愣住了，但他很快整理好尴尬的情绪，收回那只手，坐在了卷的对面。
他本不该这样没有礼貌的打量一个人，更何况还是飒很好的朋友。对面的人通透精致得像一件瓷器，令人看了便移不开眼，温度也低得疏离。
直到飒提着两碗热食回来，须看到油面覆盖的分明是炽热的红。
他明明不能吃辣。
须一时愣住，脑海里浮现之前飒陪自己吃麻辣小龙虾时近乎痛苦的模样。
他不能吃辣，所以在那以后须再也没任性不知事的要吃重口的食物。
但是此刻。
须来不及多想，只是笑着开口。
“飒，你怎么知道我也饿了，这碗给我咯！”
飒一时怔住，却是任须推去那碗馄饨。
唇齿间都是辣意，这碗馄饨的辣椒，放得比平时多更多倍。应当还加了令须都有些无力接受的小米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