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弟x你】归巢(2)

小鸟用他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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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在窗外，看着我的小女孩，她一日比一日的贪睡，她睡着的时候会流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猜，里面有我。
我再一次高高飞起，对着那扇窗户飞去，可是巨大冲击力除了剧烈的疼痛什么也没带来，本来脆弱的被我一压就碎掉的玻璃，此刻像钢铁一般。翅膀上的伤痕又剧烈的疼痛起来，恶魔死前留下的诅咒，竟在他死后也有着效果。我想笑，却只能发出哀鸣。
我站在窗外，看她忙忙碌碌，看她一日比一日消瘦。
她有时候会做着做着饭，突然叫一声我的名字，然后长久的安静下来。她也会很久才想起窗外的花儿，匆匆忙忙跑出来却忘了往水壶里倒水。有时候会突然从梦里惊醒，然后捂着脸坐到天亮。
可我，这样的我，除了在她身边轻轻的叫什么也给不了。
今天，她再一次从梦里惊醒，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有神灵动的眼睛此刻像干涸的湖，安静毫无波澜，我看着她凹进去的脸颊，再一次撞向玻璃，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
在我翅膀传来剧烈疼痛的时候，她终于发现我一般，起身将窗户打开，厚厚的一层灰尘随着她的动作飞舞起来。
她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看着我，绽放了那天从墓地回来后的第一个笑容。她轻抚着我的翅膀，心疼神色从眼里流出
“怎么伤的这样重？”
她再开口，沙哑的犹如第一次开口说话的老妪一般，
她呆愣住，不敢置信的颤抖着双手放在喉咙上，那双本来白白嫩嫩的手上已经多了许多陈旧的伤痕，只是短短五天。
“我再也……不能唱歌给他听了……”
豆大的泪珠砸在我的翅膀上，沉甸甸的。
我悲鸣，我恨，为什么我们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女孩穿着我的睡衣，慢慢的将我捧起来，我跳上她的手掌，轻轻蹭着。
她笑了，一步一步，走回客厅
“你知道吗，他在我哭的时候，也会拿头蹭我，那么大一个人了，还是人们心中的超级英雄，在我这里却总会撒娇。”
女孩轻轻的将小鸟放在沙发上，织了一半毛衣还差一个收尾。女孩垂下眼摩挲着，最终放开。
她拿出一个大大的急救箱，里面各种各样的药物。我坐在那件毛衣上，所有的东西都布满了灰尘，唯有这件毛衣和那件白色纱裙。干净如初 。
我看着女孩坐下，我只能听话的随着她的动作趴下，她眉眼温柔的将药物均匀的涂抹在我身上，我合上眼，想起每个夜晚回家，那个女孩总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拉起我的手转着圈看。然后会满脸心疼的说着
“你在受伤我就再也不不管你了！”
这种毫无威胁的话。眼泪从眼里流出。
抹着膏药的手突然停下。我感受到，抖了抖翅膀抬头望她。
女孩泪眼婆娑，手指不停地颤抖，我心疼的往前一步将头靠在她的手上。
“……Pe……ter？”
！！！！她不确定的声音像雷声轰的炸开。我跳起来，煽动翅膀，我希望她认出我来，可我却也不希望她认出我。这样的狼狈不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