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传说|燃尽之羽第十章:炉火酒馆(3)

弟弟接过一盏蜡烛，顺势将它高高举起，借着烛光观察炉火酒馆的大厅，这里和一年前别无二致，十张矩形的餐桌分列两侧，桌面上有许多匕首的刻痕；靠近楼梯的木柱上挂着麋鹿头壁饰，散发出淡淡的**的气味；另一侧的柱子上钉着几张通缉令，惟妙惟肖的头像下面是诱人的赏金，纳萨克斯但愿他的哥哥永远不会登在上面；窗户下面有两张圆形的桌子，上面铺着蓝色的桌布，需要密谈的客人就选择坐在这里进行他们暧昧的交易；大厅的正上方挂着一盏枝形吊灯，上面的蜡烛已经燃尽，还没有来得及更换。纳萨克斯回想起那些笑闹谩骂的客人，倚着柱子边弹鲁特琴边吟唱的歌者，闷不吭声只盯着眼前酒杯的农夫，还有站在柜台后面胡须浓密、身材胖硕的酒店老板。“他们都去哪了？”
哥哥随口敷衍了一句，“也许坎陲村的人都逃往更安全的地方了。”这个答案足以应付纳萨克斯，但门德斯怀疑是另一种情况，他在搜索过程中发现很多离奇的迹象，比如在写字台上刚吸饱墨汁的鹅毛笔；客房里贵重的饰品与衣物；摆在餐桌上没喝完的麦酒和游戏卡牌，这些证据都在否定人们逃难的可能性，村子里的人更像是……突然消失。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但随之而来的推测让他毛骨悚然，究竟什么原因能让整个村子的人瞬间消失呢？
算了，这与我无关。门德斯转念一想，他不能放任这些贵重的物品没有主人，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他打开柜台里的钱匣，掏出里面所有的金币，又吩咐弟弟把桌上的卡牌全部收集起来，纳萨克斯有些不情愿，门德斯解释说：“等过一阵子，我带你去趟瓦特海姆的黑市，世界各地的赃物和违禁品都在那里买卖，你就会知道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卡牌实际上有多贵。”说罢他迫不及待地跑上楼，还有一大堆珠宝在等着他。
两人搜刮了酒馆之后，又挨家挨户地盗窃。门德斯熟练地开锁、撬柜，忙得不亦乐乎，全然忘记了跋涉一天的劳累，纳萨克斯跟在后面按照哥哥的指示挑挑拣拣。然而民宅的收获寥寥无几，家境殷实的落魄贵族少之又少。及至夜半三更，哥哥与弟弟手里捧着麦酒，坐在教堂前的台阶上啜饮，旁边放着一个圆鼓鼓的麻袋，里面装的都是偷来的‘战利品’。
“今晚我们睡在哪？客房吗？”弟弟倚在麻袋上打了哈欠，他现在困极了，感觉自己能睡上一天一夜。哥哥说：“先不急，还有一单生意没完事呢。”
“咱们不是已经把所有屋子都搜遍了吗？”弟弟坐起来问。
门德斯笑着用大拇指指向他的背后，“别忘了，还有这座教堂呢。”
纳萨克斯回头仰望，一只乌鸦发出嘶哑的鸣叫，落在屋顶的双翼标志上面，窄小的脑袋四面八方转个不停，但是玛瑙一样漆黑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台阶上的两个人。乌鸦扑棱一下翅膀，一根羽毛从高处飘落到纳萨克斯的头上，他把羽毛放在手中，倏然想起一句不祥的俚语：黑色的羽毛，黑色的预兆……